玉脂不服气地回答:“凭什么臣妾就要遵守宫规?慕辞——”
独孤连城眸色倏地变得凌厉,冷声喝道:“皇后的名讳是你一个小小的婕妤能够称呼的吗?!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好了,没必要小提大作。皇上喝口汤,消消气儿。”慕辞说着,把汤碗送到独孤连城跟前。
独孤连城看着她含笑的眼,所有的怒气一扫而空。
他接过汤喝了一口:“这碗汤特别好喝。你到底是皇后,不可太纵着其他妃嫔。不长眼的、不懂规矩的,一律按照宫规处置。朕把六宫交给你管,你想要处置谁都可以!”
他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地扫向玉脂的位置。
玉脂当然知道独孤连城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心里头郁闷。
原来做了他的妃嫔,比没进后宫时还要更不成事。
她就不明白了,慕辞有哪里好,值得独孤连城这般维护?
“好吧,那说规矩。皇后娘娘掌管六宫,那是不是应该规劝皇上要雨露均沾。自从皇后娘娘掌管凤印以来,其他妃嫔连见皇上一面都难,皇后娘娘却白天黑夜都占着皇上,这便是皇后娘娘的失职。”玉脂沉声道。
入宫随俗,她会习惯的,但前提是慕辞要做好表率。
慕辞闻言点头,觉得玉脂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独孤连城不喜女人也是事实。
“皇上,玉婕妤说得对,今儿个你就去陪陪玉婕妤吧。”慕辞正儿八经地道。
好让她可以正正经经地吃完这顿饭。
独孤连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朕不想看到她,只想陪你。”
玉脂脸色微变,她委屈地看着独孤连城。
独孤连城自顾自地又道:“朕不喜玉婕妤,面对她亦无话可说。要朕面对她,还不如让朕面对奏折来得自在。罢了,你好好用膳,莫让朕和无关人等影响你用膳。”
他说完摸摸慕辞的头,便离开了永安宫。
一时间,玉脂不知要不要追上去。
方才独孤连城说得很明白,不喜她,面对她不如面对奏折。但她的主要目的是想见独孤连城,见不到独孤连城,就没办法和独孤连城培养感情,这不是她进后宫的目的。
“皇后娘娘既然掌管凤印,就该担起后宫重责。皇上不爱在后宫走动,都是皇后娘娘拴住了皇上的脚步,这亦是皇上的不是。”玉脂冷声对慕辞说道。
慕辞本来是不想跟玉脂一般见识。
这位毕竟是胭脂扣曾经的主人,又曾经救过独孤连城,她没理由对救命恩人太过严苛。
但是玉脂说出的话实在让她不喜。
“这男人的心和身在哪里,都是这个男人自己决定。一个留不住男人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人的不是?!”慕辞神色淡淡的,看着玉脂的脸没有一点表情:“玉婕妤若真想留下皇上,不如凭自己的真本事。这个后宫多的是美人,玉婕妤认为自己的姿色足以令皇上足驻,还是认为自己的才情比其他妃嫔更出众?本宫给你一句忠告,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玉脂被慕辞这一顿教训,脸色青红皂白,非常难看。
慕辞却没有必要欣赏她的变脸,淡声下了命令:“丝竹,送客!”
“是,皇后娘娘!”
丝竹应声而出,去到玉脂跟前道:“玉主子,请!”
玉脂眼神像是啐了毒的箭,定格在慕辞的脸上:“我也给皇后娘娘一句忠告,花无百日红!”
她就要看看,慕辞能独占龙宠到几时。
“这就不劳玉主子费心了。娘娘从进宫到如今已经六年多了,皇上的心和人都依然离不开娘娘。”迎春讽刺一句。
玉脂冷眼看向迎春:“主子说话,几时有你们奴婢插嘴的余地?!”
“那也要主子像主子才行!”迎春再讽刺一句。
玉脂受不得这个闲气,她突然迅速出手,在迎春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连两掌狠狠甩在迎春的脸上。
只因她轻功了得,速度极快,迎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慕辞见状,俏脸一沉。
玉脂看着脸色红肿的迎春,终于笑了:“皇后娘娘不会教奴才,我不介意教教她规矩,皇后娘娘不必太感激我——”
她话音未落,慕辞不知何时到了她跟前,狠狠两掌甩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就想反击,当她的手掌高高扬起,慕辞冷笑道:“你敢动本宫的脸试试?!”
玉脂握紧拳头,银牙紧咬:“好、很好,今日这笔账,我记住了!”
“下回你再胆敢动本宫的人,本宫让你瞧瞧本宫的手段!”慕辞面若冰霜,一字一顿地道。
玉脂被慕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震赦住,不自觉退后两步。
秋棠见慕辞动怒,忙不迭地道:“皇后娘娘息怒。玉主子还不曾习惯宫里的规矩,请皇后娘娘饶过玉主子一回……”
“闭嘴!”玉脂怒斥秋棠,甩袖而去。
秋棠对慕辞行完礼,匆匆追了出去。
慕辞把迎春叫到跟前,仔细查看她红肿的脸,柔声问:“疼不疼?”
迎春扯出一朵大大的笑容:“奴婢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她早就看不惯玉脂了,今儿个正好有机会让娘娘别再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退让。
如今的娘娘是皇后,没有人可以在娘娘跟前僭越,否则只会让其他人越来越不把娘娘当回事。
这不,方才娘娘终于拿出了皇后的威仪,镇住了玉脂。
她开心都来不及,脸上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