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连闻言侧目,他看向殿中的众多女人。
原本大家眼神都满是怨毒,独孤连城一看过来,众人立刻换上娇羞的表情。虽然她们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但眼尖的独孤连城还是看到了。
“朕很快会御驾亲征,但应该不会太长时间。等朕回来,朕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至于皇后,你们都要好好敬重,不可怠慢。若有人阴奉阳违,朕决不轻挠!”独孤连城冷声下令。
众姝不以为然,但表面上仍然乐呵呵的,异口同声地应答:“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独孤连城视线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安蓉的脸上。
安蓉在独孤连城的注视下,心下忐忑不安。
好一会儿过去,独孤连城突然间下了一道口谕:“安贵妃,朕在御驾出征期间,你就在佛堂为朕抄经诵经,直到朕平安归来,你再出佛堂,可有意见?!”
他的这道口谕,让所有人错愕,包括安蓉在内。
安蓉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下跪接旨:“能为皇上抄经诵经,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会在佛堂静候皇上平息乱党,平安归来!”
独孤连城很满意她的态度,“好!为免有人打扰安贵妃诵经,届时佛堂不准任何人出入。”
“臣妾谨遵皇上旨意!”这回不只是安蓉,其他妃嫔也纷纷下跪下旨。
独孤连城突然下了一道这样的圣旨,分明就是为了保护慕辞。
哪怕要出征了,皇上都还记得扫除安蓉这个最大的障碍,可谓是费尽心机。
慕辞本人也没想到独孤连城会下一道这样的命令。独孤连城素来是不插手后宫事务的,但这一回他想到她的前头,居然会把安蓉软禁起来。
事先独孤连城未露出丝毫端倪。
所以他突然挑在这个时间点来见她,并非故意在众妃嫔跟前故意和她炫恩爱,而是想要对安蓉下手,而且这也是在对其他妃嫔示警。
“安贵妃在佛堂为朕、为大夏祈福,其他爱妃也要记得给多多行善积德,切莫行差踏错。”独孤连城淡声又道。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酝含了许多讯息。
大家都是在后宫中混迹多年的,谁没有个花花心思?这一回大家也都听明白了,皇上是让她们安守本份,别想着去害慕辞。
独孤连城说完要说的,才起身离开。
众人目送皇帝走远,心情不知道有多复杂。原本像慕辞这样的就已经够毒辣了,一个慕辞,就斗垮了半个后宫,偏偏皇上还这么护着慕辞,这叫她们怎么对慕辞下手?
明明在不久前,她们因为嫉妒打算趁独孤连城不在皇宫之际对慕辞下手。
经独孤连城这么一威胁,有一大半的人打了退堂鼓。
安贵妃这个最难缠的对手都被皇上扔进了佛堂软禁,她们这些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安贵妃,试问要怎么除去慕辞?
即便要除去慕辞,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一个弄不好,不只自己万劫不复,整个家族都可能遭受灭族之祸。
在独孤连城走后,其他人也兴致缺缺,没有兴趣再作停留,依次起身离开永安宫。
齐洛跟在安蓉身后,为她打抱不平:“皇上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居然让你在佛堂诵经,这分明是变相的软禁,你都不知道反击吗?”
安蓉神色淡然:“能为皇上诵经是本宫的福分。每个人看事情不一样,本宫认为这是好事。明妃你放宽心些,皇后目前稳坐后位是事实,来日皇后依然是一国之母,明妃总是满腔怨气,这样的日子过不好,何苦来哉?”
齐洛闻言蹙眉:“你这在挖苦本宫?”
怪不得她这般想,安蓉素来是个有心计的,装傻扮蠢这么长时间,如今都这个时势了,难道还要继续这一招吗?
“本宫只是劝你老实本份些,别再作茧自缚。冥冥中一切有天定,皇后娘娘身份矜贵,合该做大夏国最尊贵的女子,你何不认命?”安蓉声音温柔,说完便娉娉婷婷地走远。
齐洛看着安蓉的背影,愈发觉得此人娇糅造作,难怪皇上会这般不喜,防得这般严实。
她怎么看安蓉都不顺眼,这也是眼缘问题。
关于独孤连城在永安宫的所作所为所言,自然被有心人士传进了玉脂耳中。
玉脂听完后,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主子可还好?”丽娟担心地问。
玉脂露出一朵恬静的微笑:“当然好。只是愈发看清了一些现实罢了,哪怕心计深沉如安贵妃,也逃不过皇上的算计。皇上在这种小事上用心计,却都是为了皇后。”
堂堂帝王把手伸进后宫之中,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可真是位痴人。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或者皇上的意思就是那么简单,想让安贵妃为大夏祈福罢了。迄今这个后宫,除了皇后,便是贵妃位最重,由贵妃祈妃也说得过去。”丽娟解读道。
玉脂淡扫丽娟一眼,幽然启唇:“这话你骗得过他人,却骗不过我。我知道皇上是为了帮皇后铲除异己,才把贵妃禁足在佛堂。至于这后宫其他妃嫔的死活,皇上一点也不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呢?主子身份这般不同,可是救过皇上的……”
丽娟话未说完,玉脂便看了过去。
在玉脂的注视下,丽娟话音渐隐,寒意顿生。
从昨儿个开始,玉脂就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就像是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孩子,突然间一夕长大了。
但玉脂的长大,总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