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飞身而起,想像上次一样,赏赐迎春两掌,让迎春看清自己的身份。
一个小小的宫人居然敢和她这个主子叫板,找死!
谁知她才去到迎春跟前,还没来得及出手,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内侍突然以诡异的速度到了她跟前,堪堪把迎春挡在身后。
她的掌风落下,却什么也没扇到。
玉脂神情冷凝,不甘心扑空,再往迎春的方向追去,谁知方才那个内侍再次到了她跟前。
她只觉一内浑厚的内力朝她来袭,她踉跄着退后几步,气血翻涌而上,她没能压下喉间的腥甜,生生吐出一口血。
内侍分明没有出手,竟然让她受了内伤?
“你、你是什么人?!”玉脂受了严重的内伤,声音很虚弱。
其貌不扬的内侍应道:“奴才小卓子。玉主子心火太重,该泄泄火才是。”
他说完,退至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玉脂的情绪却在瞬间崩溃,她大声喝问:“你是不是皇上派来的内侍?!”
小卓子却不再言语,规规短短地站着,连一记眼风都不曾扫过来。
迎春和凝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点懵。
若真追究起来,小卓子确实是在最近来到永安宫当值的。因为是李玉安排过来的人,她们也就心照不宣,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本以为皇上只是派个人过来,仔细盯着永安宫的动静。
小卓子平日里就像是隐形人,又都在外殿行走,做事很低调。因为知道是李玉放进来的人,她们当然也很放心。
谁曾料到,小卓子的武功居然深不可测。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很诡异。
大家都知道玉脂敢在后宫放肆的原因,只因为玉脂是玉花山的传人,武功很好,迎春也捱过玉脂的掌掴,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今儿个却被一个内侍打得受了内伤,这个内侍还可能是皇上派过来的人。
也就是说,哪怕皇上在宫外,宫内发生的所有事,皇上都可能知晓。
那今天这一出,皇上是不是很快也会知道?
思及此,大家的心都凉了,就怕皇上回宫后,找她们秋后算账。
今日要不是玉脂在拾掇煽动,她们也不敢在永安宫的地盘上撒野,现在后悔莫及。
此刻众美只觉得虽然抄佛经有点惨,但总好过被皇上惩罚,当下不敢再有任何心思,专心抄写佛经。
慕辞听说了正殿的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怀孕一事。
“小卓子武功这么厉害,不会知道本宫有孕,早告诉了皇上吧?”
慕辞这话让丝竹失笑:“小卓子平日里做的都是粗使活,没有接近过娘娘,不可能知道娘娘有喜一事,不然皇上早跟娘娘翻脸了。”
慕辞深以为然,“你这话在理。”
“眼下那拨人都老实了,皇上的人放在永安宫,那些个有异心的人还不得收了心?”寄柔说道。
慕辞莞尔:“如此不也好?早抄写完早点回去歇着,何必跟着那玉脂胡闹?”
“照奴婢说,是娘娘的处治办法好,看着无关痛痒,其实很消磨人的意志。”丝竹脸上也全是笑意。
“本宫希望她们可以真心抄经诵经,而不是形于表面。有这么多的功夫来陷害本宫,还不如多想想现在夏国的局势。”慕辞这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丝竹知道,娘娘这是想皇上了,也担心皇上的安危。可是娘娘自己有孕,还有小太子需要照顾,后宫也需要有人坐阵,所以只能焦虑地等在皇宫。
对于玉脂,永安宫众人都不太看好。
玉脂已经入了魔障,不可能放下对娘娘的成见。今日这一役,只会让玉脂更加痛恨娘娘。
来日还不知玉脂会有多少招式等着娘娘。
至于慕辞本人,却不怎么担心这些事。
后宫之事来来去去就这些,但今日这一出,也让她看明白不是玉脂在背后设计慕瑶。
若是玉脂设计了慕瑶,玉脂大可不必这般急于拉她下水。
所以这个背后害慕瑶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人把后宫的局势看得很透彻,甚至摸清了众人的心思,知道所有人都在嫉恨她,只需要这么一个小小的事件,就能勾起众人对她的怨恨。
若论这个人的心计,绝对不比安蓉差。
所以她觉得安蓉还是最大的嫌疑人,即便安蓉被关在小佛堂,也不代表她没办法和外界通消息。
这件事只是她的猜测,她也不能肯定策划此事的人是不是安蓉。
或许在后宫还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力量,总归她要小心行事,不可麻痹大意。
等到众人一个接一个地把佛经抄写完毕,离开永安宫,最后轮到玉脂时,玉脂已经奄奄一息。
慕辞偶尔出来看一眼,玉脂就会立刻坐端正,警省地看着她。
慕辞每每看到玉脂这样的戒备表情,就会觉得好笑:“想必今次的事件,能让你好好记一辈子。”
她可没兴趣欣赏玉脂的凄惨模样,她也并不以折磨玉脂为乐。
只不过玉脂这人确实欠教训,才有了这一役。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玉脂冲着慕辞的背影叫嚣。
可惜声音太小,没有气势,她甚至不确定慕辞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又累又饿,身体也痛,还要集中精神抄经书,这对她而言无疑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今日慕辞这样折磨她,将来总有一日她会加倍还给慕辞,让她痛不欲生!
玉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