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轻轻咳了好几声,一副轿弱无力的样子,连咳带喘地回道:“明妃有心了,我昨儿确实染上了风寒,今儿个过来一是向皇后娘娘请安,二是特意来请假,打算这几日就在紫玉轩里养病,不来叨扰娘娘,以免把病气过给了众姐妹。”
慕辞看着玉脂苍白的脸色,心道玉脂怎的这个时候病了?
这么热的天,玉脂还感染风寒?
心里虽有疑问,她面上却不显:“既然病了,你明儿个好好在紫玉轩养着,身子最重要。”
“谢皇后娘娘恩典。”玉脂恭敬地对慕辞道,和以往倨傲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待例行请安礼完毕,众人依次离开了永安宫,玉脂也边咳边走远。
沈曼云很想留到最后跟慕辞说说玉脂,最后慕辞一个眼神扫向她,把她给劝退了。
毕竟是她说要继续演的,她每天最后走,肯定会让人起疑心,还是低调些好。
既然不能留下来和慕辞商量商量,她就去找玉脂试探一回。
思及此,她加快脚步,快速追上玉脂:“玉妹妹可还好?”
玉脂正在装咳,乍听到沈曼云的声音,她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都怪她有眼无珠,第一次被齐洛骗了,第二回险些又被沈曼云给骗了。
若不是安蓉给了她消息,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最让她不能忍的是,沈曼云以前痛恨慕辞,如今却和慕辞联手,所以她才更加痛恨沈曼云的虚伪。
回头看向沈曼云的时候,玉脂脸上带着一抹虚弱的笑容:“承珍妃姐姐关心,妹妹就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
“染上风寒就要看诊,这样吧,本宫找太医过来给妹妹看诊……”
沈曼云话没说完,就被玉脂拒绝:“珍妃姐姐无需客气,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
“你跟本宫客气做甚?本宫每次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你让本宫想起初进宫时的自己……”
玉脂一听这话就觉得更加讽刺,再次拒绝沈曼云的“好意”:“不是客气,而真没必要。我的身体自己知道,过两天就会痊愈。是药三分毒,若无必要,我是不会吃药的,一般都是自愈。”
沈曼云见她坚持,也不好再继续,退而求次道:“这样吧,本宫送你回紫玉轩……”
“珍妃姐姐,我可以自己回去。我不太舒服,就先走了。”玉脂不想再和沈曼云虚应,说完这句便扶着丽娟的手走远。
沈曼云看着玉脂的背影,要笑不笑地勾唇:“还真是一点也不想和本宫浪费时间。”
慧心冷笑:“跟着安贵妃,玉婕妤迟早要吃亏。”
没有这样的本事,还想着要对付皇后娘娘,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不知道她们会想出什么样的恶毒法子对付慕辞。”沈慢云难掩担心。
慧心眸色复杂地看着自家主子:“娘娘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皇后娘娘本事得很,想对付皇后娘娘,那是自讨苦吃。如今安贵妃知道娘娘和皇后娘娘联手,指不定会用什么样的恶毒法子来对付娘娘呢。”
“本宫才不怕安氏那个毒妇。将来总一日,本宫和安氏那笔账都得算一算!”提起安蓉,沈曼云没多大的感觉。
安蓉再狡猾又如何,还真能斗过慕辞吗?
她很笃定,慕辞才是那个可以笑到最后的人。至于安蓉,顶多就是后宫诸多怨妇中的一个,再想从慕手里夺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慕辞飞黄腾达。
对了,安蓉在意皇上,可是皇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安蓉动心。
这才是让安蓉最痛苦的地方。
“总之娘娘还是小心些,以免中了安贵妃的毒计而不自知。”慧心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沈曼云轻笑:“她对付慕辞的时间都不够用,怎么可能把时间花在本宫这个不具一点威胁的人身上?不过吧,在后宫这地方总得小心一些,谁知道你会惹上什么样的古怪人物?”
“娘娘心里明白就好。”说及此,慧心便闭嘴不再多言。
玉脂回到紫玉轩后,一扫此前的病容,她一拳捶在桌子上:“珍妃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
丽娟不敢吱声。
秋棠突然间出了宫,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再加上玉脂最近变得古怪,她为了明哲保身,什么事都附和玉脂。最重要的是,玉脂似乎在谋划什么事,但这件事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玉脂对她似乎也有所防范,重要的事都不跟她说。
就在丽娟胡思乱想的当会儿,突然走进来一个脚步轻快的尖脸宫女:“奴婢芸儿见过玉主子,向主子请安。”
玉脂一见到芸儿就特别热络,拉着芸儿聊起来。
丽娟隐隐发觉出了不对劲。
不出她所料,当天芸儿便取代了她的位置,她则暂替秋棠的位置。
她到底也在皇宫待了一多年,这样的事情见多不怪。但她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玉脂变得很奇怪,接着秋棠离宫,跟着芸儿进了紫玉轩当值,她又莫明其妙被降了职。
这一连串的事,不可能只是巧合。
事实也确实如丽娟所想。
芸儿正是安蓉派过来的宫女。
安蓉行事谨慎,她不只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换成彭嬷嬷,还要把紫玉轩的奴才也换一换。
玉脂既然为她办事,她身边的人一定要干干净净,绝对可信才行。
秋棠一出宫,玉脂身边就缺了一个人,这正是她塞人进来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