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天时间,独孤连城并没有等来慕辞自己回宫,他失了耐性,再把李玉叫到跟前。
看着笑容谄媚的李玉,他顿时失了兴趣:“罢了,朕从来指望不上你。”
李玉越来越蠢,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他,留他有何用?
李玉一听这话垮下脸:“皇上这话太伤奴才的心了。”
独孤连城懒得搭理唱作俱佳的李玉,转而把碧玉叫到跟前问:“依你看,皇后这次离宫出走会需要多长时间?”
“奴婢不是娘娘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娘娘会在宫外待多久?不过依照娘娘的性子,宫外逍遥自在,也许再也不回宫也没准。”碧玉这句话并没有夸张。
慕辞的性子素来是这样,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皇上这样对娘娘,娘娘会回宫才奇怪。
“她是皇后,哪能一直不回宫,她就不怕朕废了她?!”独孤连城不敢置信地道。
碧玉闻言侧目:“若皇上动了废后的心思,那不正合了娘娘的意?”
娘娘才不会稀罕呢。
躲在外面偷听的某个内侍一听到“废后”二字,立刻跑远。
没过多久,后宫就传出皇上即将废后的消息。
这件事很快也传进独孤连城的耳中,他冷下眉眼:“看来延福宫有些奴才口风不严。李玉,你仔细清理一遍,把所有可能有问题的奴才都换了,一个不留!”
“是,皇上!”李玉很快就办好了此事。
而收到独孤连城欲废后的消息时,很多人喜不自胜,其中以安蓉为最。
她等的盼的就是慕辞从后位上下来,而且传消息的是她的人,很可靠,看来皇上确实动了废后的心思。
她正在高兴的当会儿,就听闻延福宫那边换了一大批奴才。
至于她好不容易才放进延福宫的宫人,听闻突然间不见了踪影。
这一定是独孤连城的意思。
“眼下延福宫那边怎样了?”安蓉见彭嬷嬷打探消息回来便问道。
“现在打听不到消息,延福宫那边的人换了一大拨。咱们安进去的两人都失踪。若无意外,皇上那边应该知道那是景阳宫派去的人……”
彭嬷嬷接下来的话不说,安蓉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才对。
就在这时,李玉来到了景阳宫,宣读独孤连城新下的一道口谕。
只有一句话,让安贵妃在景阳宫闭宫一个月,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出入。
“本宫要见皇上!”安蓉见李玉要走,忙叫住他道。
李玉回头看一眼安蓉:“贵妃娘娘要抗旨吗?皇上说了,让贵妃娘娘即刻闭宫,面壁思过。贵妃娘娘做过什么事,不需要咱家再仔细重复一遍才是。”
在李玉的注视下,安蓉终于还是退回原地:“李总管辛苦了。”
独孤连城知道那是她派过去的人,才会突然间罚她闭宫,甚至独孤连城都不愿意来面对她,是这个意思吧?
无论何时何地,独孤连城对她这个贵妃都很苛刻,只要她做错一点事,独孤连城必揪着不放。
就在前一刻,她还很兴奋,以为独孤连城即将废后,现在看来,哪怕慕辞真被废除后位,这个后位也轮不到,只因为独孤连城不喜她,甚至憎恶她。
这样的话,她要怎么登上后位?
待到景阳宫宫门紧闭,安蓉颓然坐在贵妃椅上。
彭嬷嬷送来一杯茶水:“娘娘请息怒……”
安蓉手一挥,茶杯就被狠狠甩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桔梗远远看着安蓉发狠的一幕,琢磨着安蓉是不是又在她跟前演。不过就今日这样的情况,安贵妃的心情确实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似乎无论安蓉怎么做,皇上都是不喜。
其它宫殿一样有人往延福宫塞人,但没有哪个宫殿的主人像安蓉这样被禁足。
这说明皇上厌恶安蓉的程度,比任何人都要深。
可笑安贵妃做这么多事,越来越惹皇上生厌。换作她是安贵妃,定然也很沮丧。
桔梗很识趣地退了场,留彭嬷嬷和安贵妃说说贴己话。
她不走,这对苦情主仆就没办法好好说说心底话。
等到安蓉发现桔梗不在跟前伺候时,她脸色有点难看:“以前看不出桔梗是这种势力小人。”
见她被禁足,连样子都不愿做了是吧?
“不过就是个奴才,娘娘何必放在心上?如今只等一月后,娘娘恢复自由身,得想个法子改善皇上对娘娘的偏见才是。”彭嬷嬷觉得这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皇上始终厌弃贵妃娘娘,将来贵妃娘娘也不可能有大的作为。
“本宫不该往延福宫安插人手。皇上以前就不喜这一套,现在本宫的人被皇上识破,皇上把账都记到了本宫的头上。对于其它宫殿,皇上可没这么严苛。”安蓉眉清目冷。
“那是因为皇上防着娘娘。还是当年娘娘对皇太子下手,寒了皇上的心。”彭嬷嬷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当年皇太子若有事,娘娘也只怕是当时就被皇上杀了。
娘娘不只一次后悔做了这件事,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倒还好,偏偏还让慕辞抓了个正着。
正是这一役过后,皇上对娘娘便深恶痛绝,再不愿见娘娘。
如今皇太子都两岁多了,皇上仍旧对娘娘记恨在心,便知这件事对娘娘而言,是最大的失策。
“如今再后悔又有何用?本宫只是不及慕辞的命好罢了。”安蓉心里郁结难消。
慕辞比她早一步有前世的记忆,凡事都走在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