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去了?”柳臻蹙眉,“他为何不去?”
“说是要看书。”谷雨轻声回答。
柳臻摇摇头,知道其中必然也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他成日闷在书房里看书也不是个事,不说人受不受得了,就是眼睛也受不了呀。
“快要乡试了么。”谷雨倒是觉得这样的萧少爷让她很有好感,如果萧少爷乡试真的中了,收益最大的可是她家姑娘。
柳臻撇嘴,过去倒是没看出来瞻白的得失心那么重,考不中就考不中呗,又不是他一个考不中。她将自己心里想的说给了谷雨听,谷雨却不认同。
“若姑娘真的是这样想的,当初为何又说希望萧少爷考状元的事?”
考中就不是容易的事,考状元那就更不得了了。
“呃……”柳臻快速改了口,“那瞻白还是好好努力吧。”
她总不能说怕萧秦以后养不活自己才那样说的吧。
她觉得萧秦是不想做官的,但是他也没其他想做的事,那不如先随大流考个状元,这样以后还能到书院去当个悠哉的夫子。
总不会饿着的。
这个话题到这就终止了,柳臻想去千梅园折几枝梅花放在屋子里,谷雨却不准。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得好,外面风凉,姑娘吹了风,肚子又该疼了。”
柳臻悲鸣:“不仅不能跟着阿娘去清明寺,现在连房门都出不去了,我真的好可怜!”
“姑娘莫急,你想要什么样的,谷雨帮你。”谷雨亦是觉得有些头痛,她心里同情姑娘,却也没有办法。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能代替姑娘难受,可是这种事……她也没办呀。
“你帮我折,那我不还是出不去?”柳臻,“我明明是不想呆在屋子里才想着要出去的。”
谷雨起身:“那姑娘就别想了,谷雨自己去看看,给你随意摘一些。”
“哎——”柳臻叫住她,“你去里面一些,外面的都要被折秃了。”
谷雨头也不回地出去,没过一会拿了个暖手炉走了过来,将精致小巧的暖手炉放进柳臻手里了,她才说道:“知道了,谷雨一定进去最里面给姑娘折。”
柳臻点点头,她心中很是感谢谷雨的体贴,但是现在却没心思说话。
因为她的好朋友又跟她打招呼了。
她让谷雨不要管她,一起跟着柳夫人去清明寺的,不过谷雨强硬拒绝了。
她明白谷雨是不放心她。
阿娘找她说过谷雨的事,她知道谷雨确实到了嫁人的年纪,她也知道谷雨不想离开她,所以她告诉阿娘,谷雨的婚事交由她来操心。
话是那么说,她却不想难为谷雨,非逼着她现在就找个人家将自己嫁出去,所以她没跟谷雨说过这件事。
只要谷雨愿意,哪怕不嫁人也是使得的,她会好好安排的,不让谷雨担忧自己老无所依。
更何况,谷雨那么好,定会遇到自己的有缘人的,只要她能遇到自己的有缘人,年纪又如何?
柳臻不觉得姑娘家最好的年华就只是十七八岁这几年,若谷雨成了旁人眼中的老姑娘,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至于那些只会在背后说闲话的人,何必理会?那些浅薄的人,别说她看不上,她相信谷雨也是看不上的。
只要是真心喜欢谷雨的,一定不会因为任何外在的因素就不敢娶她的。
或许是因为担心柳臻,谷雨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她顾不上找花瓶,先拿了一枝梅枝给了柳臻。
“真香!”柳臻深深嗅了一口。
谷雨找来花瓶,将梅枝放进去,听见她的话,不由笑道:“确实香。记得姑娘说梅香可以提神醒脑,方才在门口看见了墨雨,我就给了他几枝,让他放到萧少爷的书房。”
柳臻点点头,随即看向谷雨,问道:“墨雨去干什么?”
“不知。”谷雨随口道,“他整日在外闲晃,看着游手好闲地,也就是进了好人家,不然早被撵了出去了。”
“你怎知他每日不在府里伺候,都在外面闲晃的?”
“每回谷雨一出去就能看见他,他不是坐在门槛上发呆,就是在门边上晃荡。”
“每回?”柳臻挑眉,“也许他偷懒的时候正好全让你看见了,其他时候都在认真做事呢?”
谷雨笑了:“姑娘就别替他说话了,我问了守门的人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在大门前呆着。”
“那你可说他了?”
“我说他作甚?”谷雨皱了下眉头,“我与他非亲非故的,虽说他不知是凑趣还是找打叫了我几回姐姐,但是我又不是他亲姐姐,犯不着说他、管他。”
“那万一他将姨母惹怒了,姨母将他赶出去可怎生是好?”
将花瓶一一摆好,谷雨说了句与她何关,说完了之后心里又像是不好受似的补了句:“要不然,我去说说他?”
被主人家赶出去的下人可是不好找下家的。
“也好。”柳臻忍住想要弯起嘴角的冲动,“他现在不懂,日后定会感激你的。”
“唉。”谷雨叹了一声,“感激倒是用不着,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了。”
说着她就匆匆出去了。
柳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看来,谷雨是当不了老姑娘的。
至于墨雨,看来她要好好打听打听他的人品了。
墨雨这两年长高不少,也壮实不少,因为只用伺候萧秦,日日跟萧秦相伴,也许是受了萧秦的影响,他看起来比其他下人有气质多了。
若谷雨愿意,这件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