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萧秦只觉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干干地唤了声她的名字。
“做什么?”柳臻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萧秦却摇着头说:“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你做什么叫我?”
见柳臻连眉毛都皱了起来,萧秦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来,与方才听她说想念自己时的欣喜略有不同,可都令他动容。
她是因为在意自己,情绪才会这样轻易地波动起来啊。
光是这样想着,萧秦就觉得甜滋滋的。
“我唤你,是因为欢喜啊。”萧秦抬起手想要触碰她,但想到这里人来人往的,他又收回了手。
“你当真是欢喜的?”柳臻噘嘴,“可为什么我却没感觉到你的欢喜?”
萧秦张望的动作柳臻自是留意到了,但是她现下就是不想做那个体贴的柳臻了。
现在的她,就是想要胡搅蛮缠些,就是要将自己的不高兴通通告诉他,就是想让他哄哄自己,多对自己表达一些关怀之情。
“对不住,是我不对。”萧秦带着忍不住的笑意说,“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柳臻委屈地低下了头:“我哪里要你为我做什么了?就是我真的说出来了,你就真的能按我说的做?”
“当然!”萧秦着急了,方才心底的欢喜通通忘了去,“你且说说,能做的,我一定做。”
“那不能做的呢?”
“不能做的?”萧秦愣住了,“你指的是?”
柳臻抬起头,只见星光下的少年清俊挺拔,眼神着急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阵悸动,竟是头一回觉得他长的那么得好看。
无论是眉毛的形状还是鼻梁隆起的弧度,都那么合乎她的喜好。
星光灿烂而明亮,萧秦的面容显得那么清晰,清晰到柳臻几乎能看清他唇边浅浅的青色。
“今日只去了荟英来?”
见她终于搭理自己了,萧秦连忙回应:“只去了荟英来,出来后便直接来家了。”
“在荟英来做了些什么?”
“喝茶吃点心,听旁人是怎么辩论的。”萧秦观察着柳臻的神色,见她对他去荟英来的事挺感兴趣的,便接着说道,“大致理清辩论的流程,我便和三哥一起跟人辩论了。有些辩题刁钻,我们不过说了两句话便败下阵来。”
“哦?”听他说他和柳致行两人合作也只跟人辩了两三句就输了,柳臻但是好奇他们辩论的什么了。
“我们辩论的是……”萧秦的神情变得尴尬起来,显然是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问题,他以为她会问他们是如何挣到的那些银子呢,“不过是琐碎之事,想来是你不关心的。”
“莫要敷衍,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关心?”柳臻瞪他,“还是说,你现在根本不管我想什么,只管你觉得我应该想什么我便要想什么了?”
“我……”萧秦理了好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无奈道,“我怎会这样?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只是,确实没什么……你莫急,我现在就说。”
原来他们上来就失败的辩题是:婆婆磋磨儿媳,儿媳不满反抗时不小心将婆婆推到了,婆婆自此称病卧床,并借此对儿媳颐指气使。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婆婆是装的,日子久了儿媳自然不愿一直伺候婆婆。两人便都让你为自己做主。问,身为儿子和相公的你该怎么做?
正方站在婆婆身边,反方则是儿媳。
对于这种辩题,柳臻觉得很是无语,真没想到一群书生竟然会在辩论会上说这种事。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萧秦的脸红了起来,“这场我没说话,三哥倒是说了,说了一句便插不上嘴了。”
“三哥说了什么?”
“三哥也没说什么……”
萧秦似是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表情相当微妙,这下倒真是让柳臻好奇极了。
“你卖什么关子,直接说就是。”
见柳臻着急起来,萧秦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了,他想了一会才开口:“原本该说些有趣的逗逗你开心的,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我知道你没有那种口才,直接说吧。”
柳臻说得相当霸气,萧秦很有些怯怯地说:“三哥只是分析了情况,还没说完,就被人抢去了话头。”
实际上这个论题并没有真正辩论起来,一众学子似乎极为感同身受,柳致行不过站在婆媳两个的立场重复了一下问题,就被他们的热议给吓退了。
“男人是娘和妻子两个生人之间产生关联的纽带,自然要在两人和睦相处的问题上多花些时间。”柳臻赞赏道,“能有一个无关乎身份地位的场合让他们一起探讨如何解决自古有之的婆媳问题,这荟英来确实是个好地方。”
萧秦:“……”
“怎么,你有不同的见解?”
见萧秦神情有异,柳臻睨着他问。
“不,没有。”萧秦连忙说,“我觉得你说的对。”
“对在哪里?”
“……”
见萧秦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柳臻哼了一声,说:“那你现在要不要抱抱我?”
“这……”萧秦紧张地向四周张望,见有人影走动着,愈发紧张了,“这于你名声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柳臻跺脚,“那我走了啊?”
萧秦连忙收回视线,直直盯着柳臻的眼睛,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动真格的了。
柳臻见他除了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别的举动,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