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笑笑:“我也要去授课亭,若馆长无事,可否与我同行?咱们边走边说。”
冷如心自是有事的,但是她知道,柳臻不会随意说这样的话,便同意了。
索性她心里烦闷,出去走走也好。若是柳臻能给她意外之喜,那就更好了。
“你是想说让甲乙两班的学子给丁班讲课的事吧?”路上,冷如心忍不住问道。
柳臻前后看了看,见方才一起议事的那些人都已经走远了,才开口:
“正是。方才一番插科打诨,并没有深入探讨,馆长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冷如心冷笑,“这些人,完全抓不住重点,还需再找机会商量。”
“为何还要商量?”柳臻大吃一惊似的,“方才我们不是都同意了吗?”
“同意了?”冷如心皱眉,“何时……”
“馆长,方才咱们探讨的都是我们这些先生以后何去何从。”柳臻笑着打断她,“我们担心的是会被学子们取代,可没有不同意呀。”
原来如此!
冷如心不禁笑起来:“柳先生说的是。那我这就让人将那些女孩子找来,我跟她们好好说说。”
现在?
柳臻沉吟,若是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将人一起找过来,岂不是给了那些先生反应的时间?
这种事,就是要趁人反应不及的时候一步到位的嘛。
“不知甲乙两班的女孩子是住在哪里的?”
“多是住在馆里的。”冷如心想了一会说,“上回我去看她们,发现几个住在家里的,也搬过来跟同窗一起住了。”
“馆长让人去嘱咐一声,你晚上再和她们说吧。”柳臻笑着说,“白日是读书的好时候,馆长现在去找她们,难免人心浮动。”
冷如心了然,笑着点头。
柳臻轻声告辞,大步往夏霏院而去。
翌日一早,冷如心又让小玉去将柳臻找了过来。
柳臻沉声让十一上来带着众学子一起打拳,她跟着小玉匆匆而去。
路上,小玉想跟柳臻说些什么,柳臻扬手制止了。
“待会再说,现下旁的班都在晨读,咱们说话万一打扰到旁人就不好了。”
小玉狐疑地看向柳臻,见她紧抿着嘴不愿多说的样子,小玉只得默默点了头。
以前不也能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就怕吵到旁人不能说了?
到了书房,冷如心大步迎过来,笑着对柳臻说:“全都答应了。”
“当真?!”柳臻大喜,她原以为能有三分之一的人一口答应都算好的了。
“还是你说得对,没有出路,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冷如心叹气,“我昨儿将将给她们透露了些许,她们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柳臻微笑:“这是好事。”
冷如心跟着笑起来,笑了一会,她的神色又有些忧愁:“虽然确实是好事,但是咱们也确实要不了那么多人呀。”
“怎么会要不了?”柳臻满不在意地说,“若是过几年可能确实要不了,但是现在不怕人多。”
“为何?”
“这些学子要的应该不多,馆长就暂且将她们一起培养起来。来年春秋多招些学子,恐怕还不够呢。”
若是按照柳臻预想的,将城里城外乞讨的孩子一起纳入巾帼馆,怕是人更不够用。
“但愿如此吧。”冷如心有些不信,巾帼馆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每班二十人。
“有备无患,若到时人真的用不完,我再想其他办法给她们找个出路。”
“馆长甭担心。”柳臻打气道,“咱们好好努力,争取将整个巾帼馆都塞满。实在不行,我将巾帼馆用不下的小先生都送进木兰院去。”
冷如心神情微凝,何时她巾帼馆才能做成木兰院那样?
“怎么了?”没得到回应,柳臻有些奇怪。
冷如心摇头,只道:“真想去木兰院看看。”
柳臻:“只要馆长不嫌乡下地方,木兰院随时欢迎馆长大驾。”
这些柳臻也设想过,若是能带着两馆的学子相互交流切磋就好了。还有荟英来的模式,可以让两处学子齐聚一堂,或是辩论或是比赛作诗,如此,尚学之风才能愈发盛起。
待时机成熟了,巾帼馆在京城站住脚能请得动名师了,再促成了两馆的合作,说不得可以送优秀的木兰院学子进入巾帼馆继续深造呢。
“好,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亲自拜访阜县木兰院。”冷如心说得郑重其事,柳臻开心应下。
“木院的院长时常带着学子外出游历,若是可以,馆长也可带着巾帼馆学子前去木兰院游历。”
“嗯?”对方不仅一口应下还主动发出了邀请,冷如心一时倒是愣住了。
柳臻:“馆长什么时候想去木兰院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写信回去,定会让阿娘和爹爹代为照顾你们。”
见冷如心还有些发愣,柳臻以为她是不喜欢去跟陌生人相处,便接了一句:“馆长也可以直接自己去木兰院。阜县虽地远,但是商家店铺林立,馆长可以自行寻找可心的落脚之地,亦可一览民风。。”
只是木兰院对生人管的比较严,若是冷如心自己前去的话,木兰院可能不让她进。
“馆长去之前,最好跟我说一声,我给馆长写封书信。”
冷如心感谢道:“多谢你。”
一般的书院,就是那些自诩光明磊落的男子们待的书院,也不舍得让其他书院的人在自家书院里闲逛。
有什么东西都恨不得藏起来,就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