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想要的,是不会阻止她出来做事的夫郎,放任甚至支持她做想做的事。
乃至愿意让她大展拳脚而自己在留在家里照顾父母妻儿的男人。
“姑娘说的,好像是对的。”谷雨低下头,可是这样的男儿上哪儿找呢?
“这世上,我也只见过一个萧少爷这样的人。”
柳臻挑眉:“你这是按照瞻白找人了?”
谷雨连忙摇头:“谷雨不敢,谷雨没有别的意思。”
柳臻摆手,安抚她:“我知道,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其实,瞻白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么好的人,可是因为那么好的人太难得了,瞻白便是最接近的了。”
“是,我只是拿萧少爷举个例子、打个比方,我从没有生出过别的想法。”谷雨怕柳臻误会,竭尽所能地想将心中的想法表达清楚。
事实上,如果连萧秦都对柳臻变了心或者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谷雨会对这世上的男人更加绝望。
“只要萧少爷对姑娘好一日,我便还敢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傻丫头。”柳臻心疼地抱住谷雨。
她不知道谷雨过去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只要谷雨不说,她就不强问。
人人心里都会有些秘密,也许后来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但是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就是难以释怀。
不经过岁月沉淀,就强迫人面对,最为过分。
她想,总有一日,谷雨会勇敢面对过去的事情。
就像她现在可以坦然面对小玉了一样。
初到巾帼馆,她因着小玉叫了“小玉”这样的名儿,所以总是喜欢跟小玉亲近。
其中因由,都是因为陪了她十年的兔子小玉。
每回看见巾帼馆的小玉,她就会觉得是她的小玉回来了。
然而,后来她却有些不敢面对小玉了,甚至隐隐有些躲着。
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她的小玉。
她的小玉陪了她十年,她却将她与小玉十年的感情转嫁到巾帼馆小玉身上,实在对不起十年的陪伴。
直到能坦然接受此小玉非彼小玉,她才又能正常跟巾帼馆小玉说话。
“谷雨,今天过来,其实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谷雨直起身,擦了擦眼角说:“姑娘尽管问。”
柳臻沉吟片刻,说:“咱们之间不比别人,我也不遮着掩着,直接问了。在阜县的时候,我就发觉墨雨待你不同,也曾想过,若是你二人有意,就同意了你二人的事。但是……”
谷雨抿嘴,她低下了头,柳臻看不清她的神情。
柳臻有些犹豫,但是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说起来,若是不一起说完,以后就难找这样的机会了,便接着问:
“但是我最近看你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对,是闹矛盾吵架了,还是怎么了?你可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谷雨收拾好心情,抬头看向柳臻:“姑娘怎么只问我,难道这些事是咱们能做主的?”
“你是说我怎么不去问墨雨他是怎么想的?”谷雨点头,柳臻傲娇地说,“凭什么先问他?我的谷雨这么优秀,哪里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谷雨嘴角微动,却没有说话,柳臻握住她的手,说:“谷雨,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能看出来,墨雨对你是有意的,所以只要你愿意,他必然不会不愿意。”
不深入了解,柳臻又怎么会贸然说这样的话,虽然现在两人不怎么说话了,但是她注意到是谷雨躲着墨雨,而墨雨一直想靠近谷雨。
谷雨神情松动了一些,不过片刻,她的脸突然板了起来。
就在柳臻以为她什么都愿意说的时候,谷雨却突然张嘴了。
“姑娘,我也不瞒你。其实……”谷雨有些不好意思,她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是想过的,但是,后来我改了主意。我不是厌了他,就是突然迷茫了。”
“其实你想过?”柳臻调侃她,“你想过什么?”
“姑娘!”谷雨脸红起来,她跺了跺脚,无奈道,“还在家里的时候,那时姑娘给我讲过一回,我其实上了心的。”
“所以你到底是对什么上了心的?”柳臻只做不知,只是她的神情分明是调笑的样子,惹得谷雨很是窘迫。
谷雨板起脸来:“姑娘若是还要这样取笑于我,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柳臻收起玩笑之色,认真地说,“我不是取笑你,我是想让你说出你的真心。你总是不说,我总不能凭着猜测安排你的一生,若是按照我心意安排了,怕是要让你不开心了。”
“姑娘。”谷雨心里微酸,然后就是感动。
柳臻叹息:“春华易逝,需好生把握。谷雨,要多思多想切不可糊涂了事呀。”
谷雨垂眸,嘟囔道:“姑娘不是说过,就是一辈子将我们留在身边也是使得的吗?”
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如跟在姑娘身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家室拖累,说不定过得更自在。
“我是可以将你们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也可以为你们养老,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柳臻转身,抬头望青天,青天混蒙,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黯淡下去,“可若能有更好的路,我还是希望你能走更好的路,过更好的生活。”
谷雨的头更低了,心里繁杂的情绪让她说不出话来,更理不出条理。
“你可以慢慢想,只需要告诉我,对于墨雨,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怎样想?”谷雨愁眉苦脸着,她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