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青风这大印做到头了。
纵子欺压百姓对官家来说是小事,这年头富二代官二代们哪个不把老百姓当鱼肉?
可是放走曾经到手的朝廷重犯,这就是重罪了。
尽管麻青风之前并不知道那乞丐可能是都公子所假扮,可是有些罪责不是不知情就能免除的。
若乞丐高海当真是都公子假扮的,那王七麟已经将他抓起来了,并要求麻青风看押,这样罪责与王七麟关系不大了,主要追责方向是麻青风看守不力,让朝廷重犯逃跑。
王七麟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如果推测没错,自己可是真他娘的错失良机!
但都公子真是个狠角色,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底子下活动,以此脱离嫌疑。
这样就出现了两个问题,若高海是都公子假扮的,那他是从许久之前就假扮了乞丐高海还是被堵在山枣乡后临时假扮为高海?
徐大郁闷的说道:“七爷,你救助的那个乞丐阿庆比沉一还傻啊?娘的,身边伙计被人换了他竟然没看出问题来?要不是你认识他、他又认识那个乞丐高海,这一套关系让咱掉以轻心了,这都公子绝对逃不了。”
谢蛤蟆道:“无量天尊,阿庆就是脑子有问题,否则他吃苦耐劳又勤奋,怎么会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把这责任推给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并不合适。”
“再说,都公子既然敢冒充高海,他必然是有万全准备的,他连咱们一群人都能迷惑了,更何况一个脑子有问题的阿庆?”
王七麟将其中一个猜测抛了出来:“这都公子会不会一直就在假扮乞丐高海?所以阿庆没有认出他来?”
谢蛤蟆和徐大点头,这个可能是有的。
王七麟进而更大胆的猜测:“或者会不会阿庆也有问题?”
他又推翻了这猜测:“应该不至于,这样就太巧合了,我是刚进入力士巷子偶遇的阿庆,他若是都公子的手下人——不应该,说不通的。”
徐大迟疑的挠挠头:“大爷觉得这阿庆问题不大,他看上去确实是脑袋差点事,不像是演的。”
想了想他又摇头:“还真是不好说,这样,七爷,让沉一去试试他。沉一可是个真傻子,正所谓文无第一、傻无第二,俩傻子在一起比对一番,有没有问题他们自己心里能不清楚?”
王七麟想了想道:“好,放出掣电,让它回去报信,告诉沉一和辰微月,无论如何先把阿庆给看住。”
“咱们去山枣乡,立即出发,今天已经是小年,没有几天就是大年了,咱们得赶紧把都公子给揪出来,否则耽误了徐爷他们回家过年的行程。”
徐大笑道:“嗨,让我老二回去就行了,大爷待在驿所过年一样。”
每到过年时期城市里头的勾栏院就会搞各种花样活动。
他想到这点后袍子就动了动,见此他偷偷松了松裤腰带往下抽了两巴掌:日,这玩意儿真是棉花堆失火,没救了!
王七麟要麻青风戴罪立功,让他带上县里驿所所有人手,又从县衙调集了一队捕快,然后一同赶往山枣乡。
现在山枣乡依然在听天监控制中,文奎招募了乡勇,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支队伍轮流巡逻,将乡里守卫的固若金汤。
王七麟等人到来,文奎上前抱拳禀报:“王大人,卑职安排人手日夜巡视乡里,这些日子来乡里并没有异常事发生,但有外乡人到来,发现乡里守卫森严后他们又离开了。”
看着满脸精干、心思缜密的文奎,王七麟满意的点头:“文大人,你有没有兴趣往上再走一步?”
文奎激动了,往前一步立马半跪在地大声喝道:“全凭大人做主,卑职绝无二话!”
跟在后头的麻青风心头隐痛:师弟你下山时候把脑子给扔掉了吗?你往上走师兄我就得往下滚了,你绝无二话,那你这是有二心啊!
王七麟直接去卢氏老宅,他路上问道:“卢氏的家主叫什么来着?”
“卢连明。”
“对,卢连明,这个卢连明自杀身亡,他尸体当时不是不肯闭眼而且流泪吗?入土之后有没有诡事发生?”
“没有,卑职在他棺材里堆满了泰山石,以泰山石把它给镇住了,它即使有问题也动弹不得。”
听到这里王七麟停下了脚步,道:“等等,你在他棺材里放满了泰山石?”
文奎小心翼翼的点头,小心翼翼的问:“是的,七爷,有什么问题吗?”
王七麟想到的是银将驿所中的营房,营房这种也堆满了石头,他此刻忽然想起来,那应当也是塞了泰山石吧?
他对文奎摇摇头,然后将在银将驿所看到的情景告知给谢蛤蟆,问道:“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谢蛤蟆道:“当然有讲究,这叫泰山压顶镇阴司!”
“古乐府诗中有云,‘齐度游四方,各系泰山录。人间乐未央,忽然归东岳’,这话说的便是泰山能治鬼。”
“当然,泰山确实能治鬼,它是泰山府君治理,随着历代朝廷对泰山的尊崇,泰山府君逐渐收集烟火成东岳大帝,为五岳之首,手下有七十二司掌管活死人事。”
“七爷你现在知道,若有房屋中闹鬼有许多办法能对付它们,其中最狠戾的手段就是往里面塞满泰山石,将之化作小泰山。”
“泰山下有鬼都,它连鬼都都能镇压,其威如何?自然是惊天动地!”
“所以将房屋化作小泰山后,不管是什么鬼都能压住,但使用这法术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