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因问她为何不开心。
凌谢石本是个大家闺秀,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也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才要出来散散心。
头一回遇到小朵这么能说得来的朋友,便也是口无遮拦,把心里话都告诉出来。
因说道:“我父亲怕是不能同意我跟表哥在一起,前些日子我听丫头告诉我,父亲已经托官媒给我找婆家,说是看好了一家,是个皇亲国戚,人物长的也好,他甚是满意。若是这亲事成了,哪里还有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朵闻言,一笑,低声道:“姐姐,虽然说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要跟相公过一辈子的毕竟是我们自己,总是要争上一争的,你说是不是?若父母就是不同意,非要阻拦,那是没办法,若是说都不敢说,就这么错过了与心上人一生厮守的机会,却不是可惜。”
凌谢石闻言,怔一怔,眼中滚下泪来,半晌,用力点点头。
两人借着梳妆打扮的工夫,又说了会子话,小朵拿着选好的东西要离开。
凌谢石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求道:“好妹妹,这样的话,再不能跟第二个人说,瞧你这样子,必是嫁给了自己中意的人,你可有办法,就教教姐姐罢。”
想起往事,小朵倒也伤起心来,叹道:“我与相公的事说来话长,当初我娘也不同意,因我爹走的早,我也是不敢太与母亲相争,只是不肯相亲,皆是相公和婆婆力阻上门与我提亲的媒人,这才能让我们夫妻相守。
姐姐不妨也试上一试表哥,看他是否是真心想娶你,若是真心,就算有千难万险,也必会上前不退缩。”
凌谢石忙点头替表哥分辨:“他分明也是爱我的,若论他的年纪比我长两岁,爹娘早就与他商议婚事,皇亲国戚好人家女儿也尽有,他一概都以事业为重的话推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他曾跟我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娶,若爹娘强迫我另嫁他人,他终身也就不娶了,就这么随便过完一生就算了。”
“这就是了,难道你忍心让表哥一生不娶么!不过是说一句话的事!若是父母不同意,再作打算。”小朵道,也不敢往深里劝她,怕一时劝出事来,便害了她一条性命。
凌谢石忙又问她到哪里能找到她,若是有事,也好去找她商量。
小朵便将马医馆的地址细细告诉了她,笑道:“姐姐若是喜欢,随便养只猫儿狗子兔子什么的,到时候便有的是借口去我的马医馆,找我说话。”
“你可不许骗我!我这个人心眼小,若是你骗我, 我这条命便是休矣。”凌谢石紧拉着她的手,哀哀说道。
小朵指天起誓,绝不骗人。
凌谢石这才一步三回头,先她一步走了。
小朵拎着一包胭脂水粉回到家。
有礼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念书,听见外面门响,丢了书跑出来,见了妻子,便一顿埋怨:“你去了哪里?再不回来,真要急死了,我从国子监出来,先去了你家,娘和哥都说你回家了,可回家一瞧,家里却是没有,再不回来,我都想去报官了呢。”
小朵提着手里的胭脂水粉与他瞧,笑道:“走在路上见这胭脂水粉又好又便宜,顺手买回来一些,我倒是使不了多少,送给钟姐姐使去。”
有礼扳着她的脸,瞧一阵子,笑一声,点头:“上点子妆,果然耐看,你若是愿意,我天天早上给你梳妆,这怎么突然想起要买这些呢,以前我陪你去买,你都不肯。”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瞧了瞧,便又一笑:“又哄我,什么顺手买的,淑芳斋在城北,从你家回来,并不顺路,要绕好远的路过去,究竟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小朵坐下来喝两口茶,这才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着,便把遇到凌谢石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有礼便也笑道:“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真如这凌小姐所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哥这门亲事便就黄了,好事,好事一桩呀!”
小朵微微颦眉,叹气:“老是这样阻止也不是办法,哥这等身份,若是一直不成亲,上门提亲的便是络绎不绝,我们能挡得了多少?还是想法子让他们两个早早成亲才是正事。”
有礼沉默一阵子,方才说道:“要不咱们去找找国丈大人?我看他倒是个明事理的,若他同意,让他去说服娘,说不定就能成。”
小朵叹口气, 不语。觉得有礼真是太天真了。娘打定的主意,岂是别人能说的通的。
两口子议论这事不提。
且说全儿听了小朵的主意,把钟灵秀写的诗和作的棋谱拿进宫给德妃娘娘瞧看。
德妃娘娘果然高兴,非要见见这位才女不可。
全儿去告诉钟灵秀,钟灵秀正收拾东西,准备带两个丫头回闲逸山庄去住。
全儿一再央求,钟灵秀便也心软,答应去见娘娘一回。
两人见面,倒是情投意合,德妃便舍不得放她出宫,一连留了她三天,方才放她出来。
别人先不说,全儿当真欣喜若狂,恨不得把出这主意的小朵供起来才算完。
“好妹子,再过两天,我便找机会进宫跟娘娘说,求她成全我们的婚事,娘娘如此喜爱灵秀,必会同意。”
全儿来到小朵家吃晚饭,饭间,兴高采烈的对小朵道。
小朵点头道:“正是这样,钟姐姐一回去便嚷着要回乡下,我好说歹说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