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答谢,原先这庵院破破烂烂,每间房都漏雨,供奉的神像也是破败不堪,金身毁坏。因为这样,香客便是越来越少,香客越少便越是破败,每日仅靠师父和我们外出化缘勉强度日。又因打仗打到此处,便更是雪上加霜,幸得师父好心收留了公主,供她吃住半年有余,宁肯自己饿着,也要化一口斋饭于她,救了公主的命,却也救了这座庵院。
公主回京以后,派皇家工匠前来重新修葺了庵院各处,给神佛们重塑了金身,又添了几百银子的香油钱,我们才得以安身立命,不用再四处奔波化缘。”小尼姑笑道。
“驸马爷是怎么认得公主的?”小朵问道。
小尼姑点头笑道:“说来可是一段奇缘,当年驸马爷乃是一名先锋官,仗打到这里,打的难分胜负,极其惨烈,最终邪不抵正,还是驸马爷带领的官军获胜,本是要将伤员抬咱们庵里修整养伤,正巧碰见一伙土匪来庵里打劫,又要抢公主去山上作压寨夫人,驸马爷带领属下救了公主,也保全了庵庙。
公主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在他待在庵里养伤这段时间,便是悉心照料,待驸马爷伤愈之后,两个人便也情深意浓,一齐离开了。”
“我怎么听闻当年皇宫沦陷,如今的圣上当时的太子爷和长公主是一起南下躲避,公主她老人家又怎么会流落到这西北面来?”小朵问道。
小尼姑一笑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南下途中失散流落至此也不无可能。”
小朵默然点头无语。
闲言少叙,只说小朵在庵里住了三天,精神恢复,正打算跟主持讨几文盘缠回京去,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却只听庵院里传来男人吵嚷之声。小朵心里发慌,怕是绑架她的匪徒前来寻人,正寻思如何逃脱。
却忽闻院内男人说话之声尤为熟悉,侧耳细听,竟觉着是马老大之声。
悄悄开门往院子里瞧去,不是马老大却是何人!
小朵出门扑将过去,嘴口唤称:“老大救我!”
马老大正搀扶着一位妇人与主持说话儿,听闻喊声,扭头见是小朵,讶异叫一声:“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妇人见了小朵,脸上却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招呼她:“好孩子,自从玉州一别,再不得见面,原想着去京城才能见一面,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走到这里做什么?还有谁跟来的?”
小朵见那妇人正是马老大的母亲马夫人,便哭着上前,扑到她怀里。
马老大母子不解其意,主持便请他们去了一处僻静禅房,由他们自在说话儿。
小朵这才把自己遭人绑架至此,又怎么脱身的事说了一遍。
马夫人听闻,心疼的抱着她哭了又哭,又命马老大马上派马帮兄弟把那绑架之人查出来,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马老大便是点头道:“娘呀,无须烦恼,敢在这里的地头绑架,除了玉屏山的张五再没别人,当年我与那张王有救命之恩,也不用回去叫兄弟,只我一个人上山去问问他究竟是受什么人差使便就知道。这个张五当年我却是了解,占山为王,却只是拦路抢劫来往富商,并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这才几年不见,竟然无恶不作起来!”
马夫人嘱咐他小心行事,小朵只劝他不要一个人去冒险,或是回去叫上几个兄弟,或是回京去报官。
马老大便是笑道:“绿林好汉讲的是一个义字,我与他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现在不买我人情,也不会害我性命,只管放心,去去就回。”
小朵这才放心,与马夫人一起送他出山门,马老大临行之时,告诉她们二人, 日头落山之前,不管事成不成,必定回为。
两个人直望着他骑马的背影不见,方才转回庵中,又回禅房,说些别来闲话。
因说起此番一家人团聚,马夫人便拉起小朵的手,叹道:“如今我们一家人能重聚,皆赖朵儿你的功劳,若不是老大结识了你这个小神仙,怕是一辈子也想不到当今的镇国大将军竟然是我那不争气的夫婿。”
“此乃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精诚感动天地所至,与我何干。”小朵道。
马夫人便又惋惜道:“可惜我这两个儿子无福娶到你这样的贤妻。”
且说两人聊着闲话,天色便是将晚,眼看日头西落,两人便是坐不住,一齐来到山门外翘首盼望。
待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方才听闻马蹄声得得,一行人朝山门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马老大,后面跟着十几个彪型大汉。
马老大来到山门前,展眼见了母亲,翻身下马,朝身后的大汉哈哈大笑道:“兄弟,那位年长的便是我的母亲,旁边那位便是我的妹子。”
众汉子听闻,全都滚鞍下马,跪下参拜。
马夫人忙命老大将他们搀起,问这些都是何人。
为首的一个白面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上前一抱腕,高声道:“老人家,在下张五,多有得罪,还请老夫人念张五是个粗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罢。”
小朵便是一眼认出,后面跟前的几个兄弟,其中两个正是绑架她的人,伸手一指,对马老大道:“老大,就是那二位绑的我,我瞧的清楚。”
张五揪过他们两个上前,一脚踹翻在地,自己也跪下来,抽了自己一巴掌,哑声道:“妹子,是哥哥我有眼无珠,错被歹人利用,差点害了妹妹性命,是我该死,要打要罚,任由老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