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咔咔”,在深夜,断断续续传来的一个声音,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依然是咀嚼的声音。
虽然依然是在海州大厦,在这个最高的楼上,声音却不是从烟斗老人嘴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来自颓然坐在黑暗里的老人的手机里,是电话那头的声音。
“它吃了我的小鹞子!它正在吃我的小鹞子!”一个咆哮的声音响起,立刻就让整个海州大厦惊慌起来,大厦里一盏盏灯亮起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响起来。
“城主,城主!”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他们打开门,看见了拿着手机已经震怒不已的烟斗老人。
此刻的烟斗老人,满脸都是青紫的神情,嘴上残存着一丝丝血丝,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手上握着手机,却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过了半响,烟斗老人才从嗓子里吼出一句歇斯底里的话:
“快,开完,就昏厥了一半瘫倒在沙发上。
“是,是,马上就去!”一个女仆一样的老女人唯唯诺诺的说,一边说,一边迅速的跑出门,开始给海州的飞行大队打电话。
没过十分钟,一架直升机就“轰隆隆”的从海州大厦旁边的草坪上起飞了,烟斗老人听到飞机的轰鸣声,仿佛突然回过神一般,眼睛瞄向窗外,目送着直升机在昏暗的天幕间飞起来,又远远地飞向云州的方向,他才直直地坐起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手机里面,依然听不见小鹞子的说话声音了,就连咀嚼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在归于虚无的寂寞里,烟斗老人很快恢复了往日一般的平静与从容。
“云州的计划,现在看来是我们轻敌了,现在必须要尽快安排人就交给你了!你调动海州的两个小组,今天就安排,尽快出发去云州!”烟斗老人“啪”打开打火机,点燃手上的黑色烟斗,冒出一股淡淡的轻烟。
“是,城主,我这就安排!”一个老女人,穿皮裙的女人立刻站出来,挺着高耸的胸膛,向烟斗老人响亮的回答。
这是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看起来却是保养很好,皮肤白皙,手指修长,她的脸上也不见有多少皱纹,只是从他的有些沧桑的额头上,仿佛能看见她饱经风雨。
“你是海州最沉稳的人,你去那边,好好的把那里拾掇一下,这一次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一定要把任务完成了,把我的小鹞子带回来!”烟斗老人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盯着这个叫小蛇的女人,意味深长的说,“还有,那个詹米思,这一次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你也要给我看紧了,不能再出差错了!”
“明白,我一定,一定把事情做好,不辜负城主大人的信任!”女人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抽搐,这让她的老态展露了出来,她赶紧收起自己的自信,两忙向烟斗老人拱拱手,大声回答。
“都下去吧,有消息再来告诉我!”烟斗老人缓缓的说了句话。
屋子里面的人轻轻的退下了,他们轻声地掩上了门,把一脸悲伤的烟斗老人留在了屋子里。
云州的高速上,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车辆,也没有血雨再从云层上倾泻下来,鸦群们还在汇集,还在飞舞,却也不再飞蛾投火般的往云山之巅冲击,它们只是不停的“瞅瞅瞅瞅”尖叫,一刻不停的尖叫,让整个云山都显露出一种焦躁与不安之中。
突然,云州高速上的一辆越野车动了起来,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从驾驶室里伸出了一只大大的脚,然后又伸出一只翅膀,颜色奇怪的翅膀。
就在没有玻璃的车窗里,
一天一夜的“猎鸟计划”,已经全部都失败了,海州大厦最精锐的队伍和组织在云州多年潜伏的力量在短时间内的多次有效刺杀,被对手一一化解,此刻,昔日繁忙的游轮上只有5个人,其他人,都已分成多路去接应niki,可是,大家传来的信息并不乐观,因为,niki在垃圾场附近神秘地消失了!
他一定是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批会!我一定找到陪她,小希能做的,只有尽量地吸引牵制这铺天盖地的警车和警察,为niki争取逃脱的时间。
至于自己,小希有些惨然,河边就一条道,既然已经冒了头,那有那么容易溜走?小菁姐就在后背箱里,只要能救出克叔,自己就去陪着这个孤单的女人吧!
小希沒有跑多远,就在云河边上的垃圾堆前,被数辆警车团团围住,他从容地停下车,锁死车门,然后掏出车里仅有的一把裁纸刀,对准自己的脖子,轻轻的一划。
血,哔哗拉拉地唢出来,小希看见,自己的血喷在车的仪表盘上,喷在方向盘上,喷在挡风玻璃上,把眼前的世界,染成了红艳艳的一片!
小希裂着嘴,无声地笑了!
周黎黎也终于裂开嘴笑了,因为他看见那辆曾经消失在视线里的牧马人又回来了,车里的人竟然还在笑!
“快!快!快砸开车门!”看到车内的人异样的状况,周黎黎赶紧命令警员们尽快砸车救人。
尽管大家很努力,三下两下就砸开了车窗玻璃,还是晩了一步,那个曾经被自己抓住又放掉了的杀手,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惨烈的自戕,终归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事。
程紫山也并不是很舒心,他就坐在办公桌前,烦躁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深夜,警察局长把自己框走了,一个叫郑云宇的小青年扮成自己的模样,挨了潜藏在楼顶杀手的凶狠的一箭。
也就在子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