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司棋大步离去,不带半点感情和留恋,现在的她已经被愤怒与痛恨充斥着,急需找一个地方发泄。
她的努力还不够,母亲含恨而去,父亲毁去了一生,爷爷受此大辱,她要变强,她要踏平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手刃所有伤害过她亲人的人!
西门罄已经追了上来,他知道此时的宗政司棋情绪很是不稳定,依她的性格,定然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司棋,别走!”西门罄从后猛然抱住了宗政司棋的纤腰,轻柔地在她耳畔呼唤,“别走……”
宗政司棋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心中奔涌就欲破体而出的冲动也慢慢平复下去。
眸子里的血色也渐去,宗政司棋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才发现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下唇更是差点被自己给咬瘸,她舔舔唇,腥气满腔。
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姿势,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
良久,西门罄才缓缓开口,“司棋,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助你,接受我可好?”
西门罄并不想趁火打劫,他知道,宗政司棋就算是再强,也只有一个人,而她面对的,是无法想象的存在,他要助她!哪怕自己有一天会遁入万劫不复之境!
宗政司棋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她默默地闭上眼,努力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
“司棋,你一个人太累了,让我和你一起可好?”
宗政司棋摇摇头,此时叫她如何还有心思去接受他?
“放手。”话中没有半点起伏,平静得有些异常。
“司棋!”西门罄唤了一声,带着祈求,手依旧没有放开。
“放手!”宗政司棋冷哼一声,见西门罄还是紧抱着自己,内心一阵烦躁,反手一掌击向他,西门罄猝不及防,被宗政司棋一掌击飞,她下手不知轻重,西门罄硕长的身子翻飞了十几丈才落下。
那一掌击出时,她便已经后悔了,见西门罄落地,似乎是摔得不轻,忙上前去,“表哥,对不起,我——”
“噗——”西门罄自地上艰难起身,吐出了一口蓝色的鲜血。
他本在杀阵中就受了伤,方才一路追着宗政司棋,背上的伤口早就裂开了,此时被她不知轻重地一掌击中,更是伤上加伤,竟然吐出了血。
“表哥!”宗政司棋惊呼一声,一边跑,一边去掏包里的疗伤丹药。
但就要近西门罄的身时,西门罄却是突然转过身去,声音徒然变得冷冽无比,“别过来!”
乍一听西门罄冷冷的话语,宗政司棋慌了,“表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奔过去,西门罄却是转过了脸去,像是生气了不理她一般。
“我叫你别过来!”他的声音越发冰冷,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宗政司棋敏锐地发现了不同。
“表哥,你的手——”
西门罄那比一般人白皙的手背上,竟然诡异地爬上了几道蓝色的纹路,宗政司棋以为那是血迹,但细看之下发现那纹路还在不断地延伸,诡异之极。
西门罄用袖子遮住了脸,转身就欲离去,宗政司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飞速地跃到他面前,扒下他捂脸的手,乍一看,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他的唇,他的眸,他的眉,竟然都呈一派诡异的蓝色!甚至那头发也在一点点的变蓝,眼梢部位泛出一圈圈如藤蔓的纹路,顺着额头延伸而去,整张脸无比阴森,宛若魔君临时。
西门罄看到宗政司棋惊愕的眼神,无地自容,忙别过头去,“我吓到你了,对不起。”说着,他便要离去,宗政司棋死死抓住他几乎没了温度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怎么回事!”她怒声问道。
西门罄别过头去,冷声淡漠道,“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宗政司棋强势地捧住他的脸,强迫他面向自己,“我娘把我许配给你了,你就是我的夫君!你的事我当然要问!”
西门罄语噎,那越发诡异的蓝眸之中有几许温暖,他沉默,半晌才道,“我自小便与别人不一样。”
话中饱含苍凉,宗政司棋紧紧攥着他没有一点温度的大手,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我出生之时还与一般人无异,可是随着我成长,特别是我开始修炼玄力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诡异的花纹已经铺成了半边脸,诡异异常。
“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嘴唇,都变成了蓝色,”说话间,他宛若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有魔气缭绕。
“母妃怕我遭人白眼,一直为我遮掩、隐瞒,但是随着我的年纪增大,我的容貌,越来越难以遮掩,我只好一直生活在人们所看不到的地方里。”
西门罄的话语越来越冰冷,宗政司棋看着眼前陌生的他,眼中有着心疼。
他竟然是内天地古籍中提到过的天生魔胎!这种人很少见,魔性天成,将来定然成为杀尽天下的大魔头!
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西门罄定然就是天下之人的公敌!
“司棋,我是天生魔胎,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成魔,我只想成为普通人。”西门罄紧紧地反握住宗政司棋的手。多少年了,他一直遮遮掩掩地生活,他不想再这样!
“表哥——”宗政司棋动情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泛着浓浓的情意。
天生魔胎又如何?她宗政司棋不也是天生的‘贱种’吗!“后来,遇到了你的母亲,她交给了我一枚玉佩,”西门罄摸摸脖子间带着的一枚环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