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四月份,八月秋收,总归是还能剩个大半。
如今倒好,不仅自己这边失了人手,反而给官军增添了人手,这下此消彼长,都不知道粟田能不能坚持到秋收了。
“将军,怎么办。”
部下焦急不已。
司马俱喃喃道:“不要急,再等等,徐和马上就到......”
又过了两日,徐和没有来,天色反倒越来越暗,乌云盖顶,仿佛随时要下起倾盆大雨。
陈暮坐在营寨之中,听到外面似乎有打雷声,出来看了眼天色,不由大喜。
刘备正巧路过,看到这一幕,好奇道:“四弟,何事喜形于色?”
陈暮笑道:“压倒司马俱最后的一根稻草来了。”
“哦?”
刘备不解道:“四弟是指什么?”
陈暮说道:“我们连日毁坏司马俱粟田,不停地折磨他的神经,撩拨他的怒意,他心中必然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反攻倒算,一雪前耻。”
刘备点点头:“不错,我若是被人家这么无耻地毁坏我的田地,我也得气地怒发冲冠。”
咋地,大哥你还学会暗讽我了?
陈暮翻着白眼道:“司马俱如今唯一的倚仗就是徐和,如果此时他得知徐和无法救援的消息,你猜他会如何?”
刘备想了想,道:“万念俱灰?”
“是的。”
陈暮指了指头顶笑道:“此时司马俱依旧只有那三个选择,一是出城死战,二是率众投降,三是守城困兽。如果他还抱着不愿意投降的念头,那么他必然在希翼着我们没法那么快损毁掉所有田地,还等着秋收,可是你看这天要下雨了。”
刘备恍然大悟:“天要下雨,若是不排水,则所有粟苗必然要被淹死。那么司马俱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再继续守城,就等着饿死,只剩下出城死战和率众投降这两条路走。”
粟的习性是喜干燥,怕洪涝。平日里种植的时候,只需要少许水灌溉即可,不能像水稻一样生长在水中。
所以一旦下雨,农民就得给粟田排水。
现在司马俱被困在城里,一旦冒雨出城,就有被一次性全歼的风险。
虽然官军不一定会在雨天打仗,可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嗯。”
陈暮点点头:“我要的是司马俱这四万青壮,所以我一直没有和他们正面打仗,就是一步步从心理层面上击溃他们,如今已经折磨得差不多,接下来就该给司马俱连番打击了。”
“要如何做?”
刘备问。
陈暮咧嘴一笑:“当然是把徐和没法来的消息告诉司马俱呀。”
司马俱求援的信使是被特意放出去的,毕竟五地包围圈,想要派人出去还是很难。
所以回来报信的信使早就被扣住,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
当天下午,之前被抓的信使就回了高苑。
“将军,大事不好了。”
司马俱的部下急急忙忙跑到他的府邸。
“怎么回事?”
司马俱正在房间休息,这两日神经绷得太紧,好不容易睡着,听到声音,几乎是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拔出了放在一旁的刀。
部下焦急道:“信使回来了,他说.....”
“他说什么?”
司马俱预感到有些不好。
“徐和被伏击了,昌国也被偷袭,他不得不回去防守。”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俱差点昏过去。
给予厚望的徐和居然没有来,对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
从根本上来说,司马俱和徐和都不想投降给官军。
毕竟如果他们愿意投降的话,夏侯渊攻打他们的时候早就投了,而不是被夏侯渊最后斩杀。
所以司马俱十分顽强,坚决不投降。
官军毁坏粟田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每天能毁掉的田地有限,他还能剩下很多亩。
可徐和不来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没有了退路,只能和官军决一死战。
要么投降,要么死战,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将军,还有.....”
“还有什么?”
“信使说,他之前被官军抓走,现在官军让他回来报信,说邀请将军城外一叙,官军已经在城外严阵以待了。”
“走!”
司马俱一咬牙,道:“点齐兵马,我要和官军决战。”
继续困守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新粮收不上来,旧粮每天都在消耗,守城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饿死,还不如死中求活,杀个痛快。
“唯!”
部下快速去集结部队。
高苑城大门打开,司马俱骑着高头大马,积攒了十多天的怒气爆发,冲出城后,他便准备令人擂鼓攻击。
但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张飞已经声若洪雷地大喊道:“司马俱,可愿降否?”
司马俱愣了一下,随即没有下令攻击,而是冷着脸,带着队伍缓缓靠近官军,双方距离五十米,阵型一字排开,一方三万多人,另外一方不到一万人,正面对峙。
“不降!”
司马俱拔出刀来,怒喝道:“你等卑鄙小人,只会损坏我粟田,我宁死也不降你们。”
陈暮骑着马越众而出,叹道:“何必呢,司马将军,给你和你的部下留一条活路不行吗?归顺朝廷之后,我必然善待尔等,绝不伤一人。”
开玩笑,这些人可都是以后的工具人,只听说资本家剥削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