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说:“这么说起来,我们家还是皇商了?那为什么那三家如今急急的要我们家还债?”
何明耀叹气一声说:“这还不是蒋家在后面撺掇的?蒋家一向和我们家不是很和睦。后来,他们家又搭上了宫里良妃娘娘的线,自然是时刻想对我们家取而代之。如今,我们遭遇这样的祸事,一时间仓促,这才给了蒋家可乘之机,他们撺掇着那两家,说我们家是罪臣,一定是得罪了宫里哪一位贵人,才遭遇这样的祸事。指不定,还有更大的罪要我们何家来受呢?”
“等到那一天到来,那我们何家的皇商位置就没了,没有了皇商的位置,我们几家投入的钱还怎么办?诚然,内务府一旦研制成功了,还是会给三家利益,毕竟,三家那各自六十万可是实打实的拿去了内务府。可是,借给我们家的这六十万两银子,就打了水漂了。这么一说,吕家倒是罢了,张家可坐不住了。不过,还好,后来,张家被吕家的吕世叔给劝住了。那蒋家就一家单独找我们要债。要我们还那二十万两银子。他们自己来讨债,还觉得不过瘾,。又加上江南一些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小债主们一起来要债。我们家本来都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还债务,同时也收上来这一年的盈利,可是,这还没有到时候就还债,哪里来的钱?本来还指望宫里给一部分,可是内务府卡着我们的银子就是不给我们,我们也没有胆子去要啊,我们兄弟只能变卖家里的东西还债。”
“可是这些还不够,家我们兄弟两个没有法子,只能从铺子里抽调资金。这就让我们家的所有铺子流水给断了。不能进新货,所以,生意渐渐难做起来,加上一些掌柜的离心,使得我们最近一段时间,不但没有盈利,反而赔钱,这样我们的日子越发的窘迫,自顾不暇,哪里还能还债。”
说到这里,何明耀,何明辉兄弟两个都一起低下头来。
何英华叹息一声。她前世今生都明白,其实,自己这两个哥哥,都没有遗传父亲的精明能干?何明耀还好一些,在父亲的教导下,守成还行,哪里能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二哥更是一个书呆子,对于生意一道,那是一窍不通。
前世,何家此刻,因为唯一一个懂得生意的何明耀残废了,自暴自弃,生母,亲妹又都横死,未婚妻也退婚,几重打击,他半是疯癫,哪里还能管生意?
没有法子,生意上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二哥何明辉了。何明辉是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天赋,直接把何家基业给败了个干净。后来,哪怕是何英华力挽狂澜,也终究太晚了,何家一阕不振。不但生意上,彻底退出来,就是何家众人,也落得fēng_liú云散,下场凄惨。
今生,何英华知道了这些前世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何家走以前的老路。
何英华缓缓的站起来说:“我明白了,现在,我们何家岌岌可危,只有大家戮力同心才能度过难关。”
何明辉却没有振奋,他有些颓唐的说:“我们还能度过难关吗?虽然我们保住了铺子,但是,我们还有欠下那三家的六十万债务,不,远远不只是六十万两银子的债务。我们还有别的大小债务,太多太多了,虽然这一段时间,我们都一直在变卖东西,还债,甚至,把我们家的一些田产都给卖了,看看我们屋里,甚至连一件古董玩器都没有,能卖出去的东西,都卖出去了,我的那些字画,古籍善本也给卖了,还是不够。铺子里面不但不赚钱,还日日赔钱,这样下去,我们将来吃饭都难,怎么度过难关?”
说到这里,可能触动一直艰难管家的刘姨娘的委屈,她也开始抽泣起来。刘姨娘年轻的时候,虽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是,她毕竟没有在娘家管过家,后来,更是堕入青楼,学的是如何唱歌,如何取悦男人,哪里会应付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这些日子可是快把她给难死了。
何英华却一点都不气馁:“二哥,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自己,我们一定有法子度过难关。眼下,第一步,就是要先把大哥的伤治好。大哥的伤好了,我们就要拿回皇商的位置。这样,才能保住父亲之前巨大的投资。”
刘姨娘和何明耀都愣住了,刘姨娘甚至眼泪都来不及擦:“不,不,这怎么能行?何家这掌家皇商的位置,一直都是嫡长子或者是嫡子才能继承的,怎么能给大少爷呢?”
何明耀脸都红了:“四妹妹,你还是疑心我会觊觎何家掌家的位置吗?我跟母亲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觊觎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一定,只能是二弟的。我虽然是庶长子,但是,庶出就是庶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哪怕是父亲曾经教导过我做生意,那也是因为我不善于读书,所以,父亲想要教我一门营生,不至于将来离开何家没有用而已。”
何明辉却无所谓,他其实真的不喜欢皇商的位置。他从小就喜欢读书,各种书,还喜欢做文章,教导他的先生曾经夸奖他的文章有灵气。至于行商,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兴趣过。但是,这个话说了,谁愿意听呢?以前,这么一说,母亲就会哭泣,父亲就会生气,如今又这样,不过,哭泣,生气的人变了而已。他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这一片慌乱的场面,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英华却是一点都不慌,她说:“刘姨娘,大哥,我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也不是说,让大哥做何家掌家的意思。我只是说,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