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阳从楼里走出来,晨梅提着的心才放下,想走过去拉住他、抱着他,但脚却像是不属于她的一样,动也动不了。
赵阳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担惊受怕,以后绝对不会了!”
晨梅说不出话,只是摇着头,接着就发现赵阳的脸苍白得吓人,不由大惊失se地道:“你,你受伤了?”
赵阳摇了扔头,道:“我们走,咱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别让他们担心!”
他不是受伤,而是累的,将七个人的魂魄“抓”出来,再用六字真言术挨个吼一遍,每一个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其实是很耗气血的
晨梅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一手抱着晨曦,一手抓着赵阳的衣服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她道:“你的手机呢?我先给咱爸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赵阳想着她的一只胳膊受了伤,伸手将晨曦接过来抱在怀里,道:“在车上。”
晨梅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又问道:“我听到刚才你在里面‘哞哞’的叫,你在干什么?”
赵阳低头亲了亲晨曦沉睡着的小脸,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在作法,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虚海几人的魂魄全部被吼散,成了一块块的碎片,自然也就无所谓超生不超生的了!
上了车,拿起赵阳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孙振香打来的,晨梅就准备拨出去,一停,又问道:“后面怎么办?”
前两天刚弄走三个,今天就又出来七个,她其实还是很担心的。
赵阳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体息一会儿,听她这样问,他就又眯起眼,冷然道:“这只是开始!狗打完了。主人也不能轻饶,也得受到教训——等回去再说!”
晨梅嗯了一声,正要拨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看了看那个陌生号码,向赵阳一亮,道:“这个电话接吗?”
赵阳看电话显示是京城的号码。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冷勋的,于是摇了摇头,道:“不理他!”
……
冷勋听着电话里传来被拒接的声音,嘴角一撇,就又拨了过去,但是对面却是“正在通话中”了。
他皱了皱眉,喝了一口红酒,先给虚海打了过去。一直响到最后还是没人接。
四十分钟前。虚海告诉他已经得手了,他等到现在才给赵阳打过去,应该就是他们最为着急的时刻。怎么不接他的电话呢?虚海现在又是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又等了五分钟,他试着给赵阳打过去,竟然接通了,只听赵阳冷得像是风雪天的天气一样地道:“你等着就行!”
冷勋一笑,道:“啊,赵阳你知道我是谁?”
赵阳也不跟他废话,又重复了一遍,道:“你等着就行!”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冷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将杯里加了冰块的鸡尾酒喝下,然后呼出一口气。哈哈一笑,眯着眼自言自语道:“这是气急败坏了!等着,哈哈,等着……”
他想了一下,决定过半小时再给赵阳打一个电话,那时想必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
坐了一会儿。冷勋又拿起手机,给虚海打了过去。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这让冷勋有些不能淡定了,想了一下,给商年涛打了过去,让他去玉龙镇老罐头厂看看,不然他也不能放心。
商年涛正缩在酒店里嗨皮,接到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而外面大太阳照着,一开窗子就是一股热气,却是已经热得不行了。
但冷勋吩咐下来,他也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去。
一路上,他都小心地注视着车外的动静,他知道赵阳在齐水县的关系十分广,被发现说不定就有麻烦了。
好在到了厂子外面,也没有什么意外。
这个罐头厂,商年涛自然也来过。他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就往里面走去。
偌大的一个院子,除了荒草、落窗破门,什么也没有,显得十分荒凉。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明显,尤其是没有一点人声。
等走了一半,他摸出手机给虚海打过去,正好听到声音从对面厂房里传了出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快步就往里跑了过去。
在一片回音中,商年涛蹬蹬上了楼,抬眼一看,正看到五个人围坐着,还有两个人躺倒在地。
他摇着手机上的挂链,放心地笑道:“哎呦,我说几位道长啊,你们咋不接电话呢?还得冷总派我来见你们!”
说着话,他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又四处看了看,道:“人呢?不是说已经把人弄来了吗?”
等再回头,他就来到了几个人的面前,先是看到虚微几人脸上带着不屑地笑,他也笑道:“我说,我问几位道长话呢,怎么不吱声呢?我是商年涛,小商,冷总的助理,不是外人啊!”
说着,他就坐了下来,看到虚云和虚海躺在地上,手臂的形状有些怪异,就指着他们道:“这两位道长是咋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也没办法说话。
商年涛抬头看了看一圈人,又啧啧两声,苦笑道:“道长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呢?对了,人呢?你们藏哪了?冷总专门来让我问这件事的……”
说着话,他就感到有些怪异了,几个人的表情从他进来到现在,竟然一直没变!他咽了一口口水,推了推身边的那位,入手皮肤微凉,但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