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酒并未喝多少,只是沈不易算算时间,自己再不结束,那边皇帝只怕都要睡下了。
总不能给玄宗皇帝留下一个贪杯的印象。
只是他没有想到,回到房间,羽家三姐妹,倒是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意外。
火药箭。
沈不易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没看错。
“少爷,这可是奴家千辛万苦得来的。”
蓝羽一边说,一边故意身子往沈不易身上靠了靠。
然后,一脸得意的转头看向姐姐红羽。
红羽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蓝羽,好好说话。”
蓝羽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半个身子,几乎已经进了沈不易怀里。
“少爷,您该如何奖赏奴家。”
此时的沈不易,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冲动。
男人嘛,本来喝酒就容易乱性,更何况,还有这样一个尤物,对自己这般的投怀送抱。
“蓝羽,你们先歇息,这东西,借我用用。”
沈不易有些尴尬的说完,抓起桌上的火药箭,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蓝羽忍不住一声叹息,“看来,我的魅力,到底是比不上姐姐。”
是啊,回想那日在沈家,眼看红羽就要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沈钧如突然出现。
走出房间的沈不易,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冷静。
冷静。
决裂的疼痛,让他身体的变化逐渐散去。
走路也不再觉得有些妨碍抬腿。
玄宗房间里,吴荣和高力士斜靠在椅子上,已经昏昏欲睡。
而玄宗早已经打起了呼噜。
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走这么多路,已经是一件极重的体力活了。
邦邦。
沈不易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吴荣立刻抬起了头。
那边高力士也警觉的抬起了头。
唯有玄宗,睡的七荤八素,毫无反应。
见高力士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吴荣立刻起身,快步来到房门口,低声说道,“谁?”
“吴大哥,是我。”
听到是沈不易的声音,吴荣手一抬,轻手轻脚的房门拉开一道缝隙,“沈兄弟,皇上已经睡着了。”
说完,身子一晃,从不大的缝隙里,挤了出来。
再次回身,把房门关好。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很默契的一前一后,走进了沈不易房间。
“吴大哥,一路可还顺利。”
沈不易先开口了。
吴荣点点头,“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吴大哥,你看一下这个。”
沈不易把手里的火药箭,放到了桌子上。
“院子里,震远镖局送的官镖,全是这个。”
吴荣吃惊的拿起火药箭,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赞叹道,“冀州飞火坊的做工,果然精细。”
夸奖完毕,他把箭支往桌子上一放。
沈不易低声说道,“吴大哥可知道,这些运往何处?”
见吴荣问询的目光看向自己,沈不易接着说道,“就是这里。
洛阳尹郭权勘收。”
什么。
吴荣的脸色,噌的一下,就变了。
外面几十辆牛车,每辆牛车至少也要拉三十几个木箱。
这合计起来,恐怕十万只箭得有吧。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运这么多火药箭来?
吴荣的后背,开始微微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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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邦。
外面四更天了。
梆子声一响,姚崇和苗起白修等人,还有侍奉的几个小太监。
几乎是同时起身,急匆匆跑向大殿之外。
抬起头,仰望着宫外的天空。
既紧张,又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
于得水犹豫犹豫的走到大殿门口,想要出去看看,却听到丞相姚崇故意的几声咳嗽。
“咳咳咳。”
这看似寻常的声响,吓了于得水一哆嗦。
“我,我。
就是溜达溜达。”
说完,无奈的折了回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在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几人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对视一眼。
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和激动。
没有纵火。
外面一切如常,安静的长安城。
此时是多么的迷人。
姚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算是躲过一劫啊。”
白修点点头,没有说话。
心里暗暗说道,“天雷,好兄弟,虽然你我各自为战,但我欠你一份人情。”
此时的谢成文还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阻止曾进的举动,为自己赢得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好叻,大家都去歇息吧。”
姚崇转向众人。
等到众人都散去了。
姚崇见白修站着没动,笑着问道,“白修,你可是还有事要跟我说?”
白修点点头,就把自己在薛王府看到的和姚崇说了一遍。
听说是袁建在代薛王下令,姚崇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袁建,好大的胆子。”
说完,又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唉,可恨不能亲自绑了此贼,送到薛王面前,我想,就算是薛王千岁,也不会饶了他。”
说着话,不住的摇头叹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修不由得心思一动。
是啊,抓了袁建,倘若是薛王的主意,那便是如同斩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