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气呼呼赶来的昭宁公主,老胡有点傻眼。
前脚刚有人来传旨封了钦差,后脚公主又找上门来。
这个沈不易,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公主殿下驾临,对他这家小店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荣耀,不过就是,跪的膝盖有点疼,生疼。
沈不易跪在那里,心里有点忐忑,难道是水煮鱼不好吃?
“沈不易,我问你,为何不等公主恩准,你就跑回来了。”
宝荣大声问道。
吁。
沈不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那个,那个,草民有失忆之症,经常一时间忘记前面所做之事,还请公主见谅。”
沈不易这瞎话编的,一点都不需要打草稿。
不过蒙骗昭宁公主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子,足够了。
非但足够了,而且还博得了一百分的同情。
“哎呀,真的是难为你了。”
昭宁现在到觉得,自己兴师动众来找沈不易,实在是太过分了,太残忍了。
“要不,我传太医来给你看看?”
看太医,吓得沈不易连连摆手“使不得,公主,这可使不得,小人命贱,吃些偏方就好了,怎敢劳驾太医。”
昭宁公主倒也没有勉强,“既然如此,明日,你再多做一些饭菜,给我送去。”
说完,冲宝珠使个眼色,宝珠急忙上前,把手里的一个包袱递给沈不易。
“这里面是些银两,公主赏你的。”
“多谢公主赏赐。”
沈不易伸手接过,再次磕头说道:“启禀公主,明日草民就要随钦差前往秋安县赈灾,公主想要吃草民做的饭菜,恐怕要多等一些时日了。”
虽然有些刁蛮任性,可是昭宁公主还是识大体的,赈灾的事情,自然是耽误不得。
带着几分失望,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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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朱雀大街上热闹起来。
两列长长的队伍,一左一右,分列街道两侧。
左边最前面站的是姚奕,一身淡紫色的衣服,显得人稳重,端正。
身后的沈不易,却穿了一件破旧的粗布衣服,看起来就是个百姓打扮,还是个家境贫寒的百姓。
在他们的身后,一长溜的马车,拉的都是一桶桶的芝麻油,美酒和一车车的粮食。
相比之下,对面的阵仗就威武多了。
张子京身上崭新的鱼纹服,这可是身份的象征,这是姐姐入宫的时候,皇上给张家的赏赐,这个时候不穿,等待何时。
在他的身后,是威风凛凛的五百名御林军,盔明甲亮,精神抖擞,这可是守城的精锐部队,带队的一名偏将,名叫马城。
马城和苗迪比较熟稔,两人凑在一起,低低的说着什么。
“少爷,你看沈不易那穷酸样,还想和您抢功劳。
’张三见缝插针,不遗余力的开始拍马屁。
“恩,我听说,皇上封了他个副钦差,可是这个副钦差,也太寒酸了吧。”
两个人的言谈中,满是得意之色。
“咣咣咣。”
一阵锣声,前来来了一顶八抬大轿。
围观的百姓登时也肃静了许多。
张子京也停止了说笑,整了整身上衣服,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里。
轿子落下。
大大学士苗起缓缓走了出来。
姚奕和张子京同时上前几步,齐齐躬身施礼。
“拜见苗大人。”
苗起抬抬手,“免了。”
然后抬眼扫视了一下即将出行的队伍,嗯,气势还不错。
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可当他看到沈不易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你个沈不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的也太寒酸了吧。
实在是有损皇家威严,等见了皇上,我非告你一状不可。
心里骂完了沈不易,还得先办正事。
“二位钦差,此时赈灾,事关重大,还请勤勉加持,尽快办妥,替皇上分忧啊。”
短短一句话,却有千万斤的重量,姚奕深知,这副担子不轻啊。
张子京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笑着拱手说道:“苗大人请放心,我张子京定不辱使命。”
苗起笑着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长安,静候二位佳音。”
说完,一招手,后面有差人,端了三碗酒过来。
三人每人取了一碗,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苗起再次冲两人拱了拱手。
往道路旁边一闪,“二位,请上路。”
张子京躬身施礼别过,翻身上马,高高扬起手中马鞭,啪,轻轻一抽马屁股,战马四蹄翻飞,冲了出去。
后面一众御林军,紧随其后。
一时间,锦旗招展,战马嘶鸣,好不威风。
再看姚奕这边,前面是稀稀拉拉几十名军卒,后面清一色的牛车队伍。
知道的,说这是两路钦差,不知道的,都以为姚奕是张子京的粮草运输队。
一边走,姚奕压着性子,一边问,“沈大哥,到了秋安县,你可有什么打算?”
沈不易嘿嘿一笑,“姚公子,您可是皇上御封的钦差,我都听你的听你的。”
姚奕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兴庆宫的城楼上,玄宗皇帝看着远去的两支队伍,手不自觉的在城墙上轻轻拍了几下。
看得出来,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紧张的。
从自己一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