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城门,轰然洞开。
袁欢一马当先,冲出城外。
袁崇紧随其后。
五百铁骑,水银泻地一般,朝着灯塔而去。
灯塔之上,一盏昏暗的油灯,随风摇曳,那里有一名守夜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沈不易居然对此人似乎视而不见。
快人快马,灯塔转瞬就到。
等到了塔下,袁家父子却傻眼了。
海面上空荡荡的,白天看到的一大片渔船,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候,身后不远处。
吱!一只响箭,带着尖锐的声响,钻进夜空,突然崩裂。
紧接着,鼓声,号角声四起。
“冲啊!”
“杀啊!”
一阵阵呐喊声传来,伏兵四起。
“糟了,爹,我们中计了。”
袁欢失声喊道。
“快走!”
袁崇慌不择路,一带战马,顺着海岸线往前就跑。
跑不多远,见远处停着一叶扁舟,船上渔民见有人过来,正打算摇浆而去。
“船家,莫走。”
袁崇急忙喊道。
喊住了船家,袁崇对袁欢说道:“我儿快走,我为你拦住唐军。”
袁欢一听,拨马就往回跑,“爹,您快上船,去往几坨岛,东山再起。”
说完,一催战马,冲入了黑暗当中。
“回来,快回来。”
袁崇接连喊了几声,袁欢却已经远去。
唉。
袁崇跺了跺脚,懊恼的扔掉手中长枪,跳下马上,登上小船,“船家,送我去几坨岛。”
吱呀,吱呀。
船家轻摇船桨,船缓缓而行。
袁崇站在船尾,耳听着前面喊杀声震天响,又接着逐渐淡了下去。
这说明,战事快要结束了。
哎。
自己的五百精锐啊。
袁崇懊恼的坐了下来。
却没有发现,小船不知道何时,又已经靠岸了。
“袁将军,我们到了。”
船家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亮起了一支火把。
“啊!”
袁崇猛然间惊觉,声音似曾相识。
一抬头,看到了面带微笑的沈不易。
“是你!”
袁崇猛地站起来,伸手就去拔刀。
冷森森的刀锋,抵住了沈不易的咽喉。
沈不易倒负双手,动都未动。
“袁崇,即便是你杀了我,你也输了。”
“不,我没输。”
袁崇不甘心的大喊起来。
“那你看看那边。”
沈不易朝着远处一指,一队唐军,簇拥着袁欢等人朝这边走过来。
看的袁崇是肝胆俱裂,是啊,自己输了,输的彻底。
儿子没了,部下也没了。
就算是到了几坨岛,东山再起,呵呵,靠什么再起?
想到这,手里的佩刀,无力的垂了下来。
沈不易挥了挥手,丁老三带人上前,麻利的用绳索捆住了袁崇。
沈不易取下火把,往小船上一扔,幽幽的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火势,瞬间爆燃起来。
看的袁崇心中一紧,原来,船上早已经铺满了可燃之物,看来,沈不易早就抱定了必死之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我不如他啊。
。
。
。
。
。
“走水了!”
“走水了!”
突兀的声音,响彻在了京兆尹府的上空。
曹楠刚刚睡下,就被喊声惊醒。
来不及穿衣服,身着睡衣就冲了出去。
刚一出门,黎创就匆匆跑了过来。
“启禀曹府尹,库房着火了。”
“糟了!”
曹楠急忙往前跑去,库房里,别的东西都不打紧,但是经手的案件卷宗,可都存放在库房里。
“快,快去把案宗搬出来!”
他跺着脚就要往里冲。
被严松死死拉住了。
“正是库房起火,已经进不去人了。”
“那,还等什么,快救火。”
好在,水龙军及时赶到了。
火势虽然看起来很大,但都是易燃之物,来得快,灭的也快。
大火熄灭,库房里一片狼藉。
卷宗也几乎焚烧殆尽,所剩无几。
曹楠跺着脚,大声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黎创赶过来,躬身说道:“可能是值守之人,失手打翻油灯所致。”
曹楠猛然间双眼圆睁厉声喝问,“是谁,是谁值守。”
黎创结结巴巴的说道:“已经,已经葬身火场。”
回到卧房,曹楠的心绪,逐渐的冷静下来。
库房起火,卷宗被毁,值守之人葬身火场,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
最近接连几场雨,按理说,库房里会很潮湿的。
这时候,身旁夫人一句话,提醒了他。
“夫君,这几日,京兆尹府怪事连连,或许是犯人自杀所致,明日我去请个法师来,超度一下亡灵吧。”
怪事。
是啊,前两日,焦家兄弟服毒自杀。
今日莫名其妙一场大火。
忽然,曹楠猛地坐了起来。
难道,难道。
是啊,早上才刚废了太子,晚上这场火。
曹楠急忙开始起身穿衣服,一旁的夫人急忙喊道:“老爷,等天亮,我去请就行,你再睡会。”
曹楠急匆匆来到后院监狱。
今日恰逢严松值守,见曹楠来了,急忙迎上来。
“曹府尹,如此匆忙,有何吩咐?”
“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