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给太子李瑛见礼之后,庞伯当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端到李瑛面前,“太子殿下,请满饮此杯。”
李瑛微微颔首,伸手接过来,然后笑着说道,“庞刺史,你我同饮,何如?”
庞伯当满口答应,笑着举杯。
两只酒杯,轻轻碰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伯当笑着问道“老臣斗胆问上一句,殿下此次前往契丹,可有什么应急之法?”
应急之法?
太子李瑛就是一愣。
“庞刺史这是何意?”
庞伯当起身再拜,“殿下,我们大唐与契丹,多年以来,打打杀杀,断断续续,从未停歇,远的不说,就说年前,我们杀了完颜勇,抓了大元帅新居也的儿子新狼里,这新仇旧恨堆在一起,就算是他完颜平想和我们修好,底下之人,也未必答应啊!”
听完这一番话,太子李瑛一阵沉默。
“此话言之有理,可,我已经奉了圣旨,到了这里,该当如何?”
庞伯当一脸严肃说道,“殿下,您乃一国储君,身系大唐未来之国运,切不可轻易出关,不可以身犯险啊!”
李瑛听了,不由得一阵仰天大笑。
“庞爱卿,你此言差矣。
父皇现在尚在壮年,我十一弟李一也已经出生,就算是少我一个李瑛,也有那么多兄弟,我何惧。”
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庞伯当听了,心中一阵阵感动。
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说道,“殿下真豪杰也!”
此事按下不说,庞伯当再要劝酒,李瑛笑着摆摆手,“庞卿家,我尚且年幼,此次饮酒已属破例,不可贪杯,不可贪杯啊!”
见李瑛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便有如此的自控力,庞伯当暗暗敬佩,小小年纪,就能够带队出使,是有原因的啊!看着李瑛平安回来,沈不易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蓝羽见到沈不易,笑着说道,“嘻嘻,什么情况都没有,少爷就喜欢小题大做。”
旁边红羽一瞪眼,“蓝羽,好好说话。”
蓝羽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开。
“少爷,太子殿下饮酒了。”
红羽低声说道。
去赴宴,饮酒在所难免。
听完红羽的讲述,沈不易也十分震惊,小小年纪,有如此的定力,已经不是用难得可以来形容了。
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没能够成为国君,而是惨死在宫斗,实在是可惜,可惜。
李瑛回来了,自己也该准备去见一见白家父子了。
毕竟白家兄妹对自己帮助很大,不管是在虹城,在洛阳,还是在长安兄妹二人,都对自己有巨大的帮助。
日落时分,沈不易换了一件干净的长衫,带了江全,杨昭和黄羽三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驿馆。
江全需要历练,带上属于正常,杨昭和黄羽,则是刻意为之,这两人需要在一起增进感情。
看着两人对视含情的样子,沈不易忽然有一种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的冲动。
自己曾经一时冲动,占有了黄羽,是不是有点太qín_shòu了。
不,是qín_shòu不如。
震远镖局门口,白南凯带着自己一双儿女,早早的等在门口。
见到沈不易到来,他上前几步,撩衣就要跪倒磕头。
沈不易急忙跳下马来,上去扶住白南凯,“白镖头,莫要如此,我和振江以兄弟相称,当喊你一声伯父才是。”
堂堂的二品大员,当朝驸马,当众这样说,让白南凯十分开心。
这对于他们震远镖局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
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攀上了这样一尊大神。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司马无双和寇极混杂其中,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司马大侠,没想到沈不易在这里也有熟人。”
寇极语气,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司马无双却是摇摇头,“无妨,无妨,回头让索英杰来查查这个白南凯的底细。”
寇极忍不住一哆嗦,“大侠,有这个必要吗?
万一得罪了沈不易?”
“嘿嘿,万一查出点什么,说不准,咱们还是救了沈不易呢?”
司马无双说完,使个眼色,两人悄然离开。
震远镖局里。
欢歌笑语,莺歌燕舞。
白南凯可是请来了冀州城里最出名的厨子,亲自来操办这样一桌酒席。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沈不易有点小感慨。
这一顿饭,恐怕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让他们如此破费,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好,自己也有提前的准备。
出长安的时候,自己就选了几样玉器,青铜器,字画之类,带在身边。
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今天他给白家带来的是一件青铜酒器。
大概是东周时期的物件。
听沈不易介绍完这件青铜器,白南凯心激动的怦怦乱跳。
这么一件宝物,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
自己一顿饭,就换来这样一件宝物,而且是当朝准驸马送的,这,说出去,多有面子。
“请沈驸马放心,我一定把这件酒器,放在会客厅的显眼位置,让我家来宾都能感受到驸马的关爱。”
马屁,标准的拍马屁。
只不过,这水平比起自己来,还是有点差距。
沈不易微微一笑,摆摆手,“伯父,此言差矣,您也是走镖之人,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