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竟是夜王的狼……
傅冥寒继续道:“要说我那天为何会去海边,跟我的狼也脱不了干系,它平时是很顺从的,但那日不知为何,竟突然发狂,咬伤了照看它的两名护卫,一个人跑了出去,我派了一整队的人马将这座城翻了个遍,才在海边找到了它。”
“当时,它就趴在你身边,而你昏迷不醒,我将你带回府里诊治,医生说你中的是西域奇毒毒灵蛊,我寻遍了名医,最后是他救了你。”
凌珂顺着傅冥寒所指的方向看去,是刚刚那位拄着拐杖的老人。
他身材矮小瘦削,头发花白,身穿西域服饰,看起来并不像是大夫,更像是……
傅冥寒所说的,正是凌珂前世服下毒灵蛊的第七日,跑到海边后的事情……
凌珂重新看向傅冥寒,语气里带着些狐疑:“他帮我解了毒灵蛊的毒?毒灵蛊有法可解?”
傅冥寒眸子里的寒芒一闪而过:“嗯,不然你又如何会醒呢,今日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众人离开,凌珂静静地躺在床上,捋了一遍最近发生过的事情,她终于明白,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又一次穿越了……
傅冥寒说谎了,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日在海边发生的事情,当她看到三三后不久,她前世的肉身就已经死了,紧接着她就穿越到了现代。
西域毒灵蛊根本无药可解,而刚刚那位老人也不是什么神医,看他的装扮应该是西域的巫师,他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强行让自己的灵魂从现代的身躯上脱离,重新附回了海边那具已死的肉身之上……
后来她趁丫鬟进来换水的时候询问了她现在的年份。
而丫鬟的回答又一次证明了她的猜想,此时距离她死在海边那日,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七个月,正好是她在现代所经历的时间。
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而且她前世的肉身竟然经历了一年零七个月,却依然没有腐坏。
***
与此同时,夜王府的书房内,坐在榻上的傅冥寒单手执着一卷书卷,而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一旁微微晃动的烛火出神……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他为了替父亲出头,需要引诱一名扒手盗走自己身上的钱袋,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一名在大白天还穿着夜行衣的小姑娘从天而降,将扒手制服。
坏了他的好事,还乱了他的心。
两个月后,他又一次在集市里遇见了那个小姑娘。
他请她吃包子,原本挺开心的,可当他问她是在哪个公公手下干活时,她好看的眉眼却突然落寞了。
那日,下了那年的初雪。
第三次见她,是来年的春天,那日细雨绵绵,大老远,他就在胡同口看到了戴着斗笠、满身是血的她。
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她,扭头就往郊外跑。
其实他一路跟在后面。
别看小姑娘人不大,但跑起来快极了,他中间跟丢了,最后顺着脚印,才在郊外的河边找到她。
她将自己的手洗的通红,他就站在树后看着。
她肩膀微微耸动,好像哭了。
他垂在袖口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他恨这个宦官当道的时代,更恨这个民不聊生的世界。
他真想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让她跟他回家。
可现在的他不能这样做,他的父亲虽然贵为勋王,但并无任何实权,朝廷上,无数宦官大臣对勋王府虎视眈眈,此时若他冒然拐走某位公公的杀手,定会成为众人弹劾勋王的把柄。
到时候满门抄斩,他还是救不了她。
自他懂事开始,便一直在暗中帮助父亲,勋王府里的日子看起来好过了许多,但父亲身体孱弱,怕是大势已去。
再过几年,等他成年便可以封王了,到时他就可以培养自己的势力。
那时,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迎她回府,哪怕是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之后的这几年,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过来的,16岁那年,父亲病逝,几天后,母亲也跟着去了。
众臣见他尚且年轻,没有封号,不足为惧,直接在他父亲的灵堂之上瓜分起勋王府来了。
他们吵得正起劲,跪在灵堂前的傅冥寒不紧不慢地起身,以一人之力,引据论点,四两拨千斤,精确无比的抓住了每个人心中的弱点,将一群人面兽心的大臣轰走,勋王府毫发无伤。
一时间名声大噪,无人再敢小觑。
18岁那年,赐封号夜王,同时赐夜王府。
几年之内,他铲除了无数的宦官,每每抄家之时,他都会亲自监督,就是为了在宦官府上找到小姑娘的身影。
却总是无功而返。
后来,当皇帝反应过来时,他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皇权已被他架空,除了东厂,没人愿替皇帝卖命。
所以当东厂派人刺杀他,他早就收到了风声。
但不得不承认,那刺客确实挺厉害的,他设下天罗地网,但刺客还是摸进了他的卧房,弄碎了他的玉佩,最后还逃走了。
最重要的是,次日天亮,他竟然在刺客行刺的位置附近,发现了一个黑色的钱袋子,他对着那钱袋子愣了许久,又翻出小姑娘当年送他的那个,仔细对比,不论是形状,缝制方法,就连针脚,都一摸一样……
很显然,这两个钱袋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真是可恶,近在咫尺,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他当机立断,命人围剿东厂。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