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回到家里,瞧见钟锦抱着积玉在院子里玩儿。
看见关盼,道,“怎么回事儿?”
关盼在院里的椅子上坐下,道,“吴老太太要让再嫁进来的当平妻,要把去了的六嫂放在前头,日后有了子嗣,也要记在她的名下,不然就要吊死在咱们钟家门前,瞧着人是有些疯魔了。”
钟锦还记得吴老太太,说道,“六嫂去了的时候,老太太就险些哭死在老宅那边,如今这一出,也不奇怪。”
关盼道,“心尖子上养大的姑娘,自然疼爱,只是闹成这样,毕竟不好看。”
老太太再心疼自己女儿,可是人已经是去了,再这样折腾,也把人换不回来,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何况六太太难产离世,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确实不太好,大伯母准备怎么办。”
钟锦问道。
“大伯母喊上我们就走了,说吴老太太疯了,”关盼道,“我看吴老太太对大房颇有怨怼之意,莫不是大嫂离世,和家里头有关系。”
钟锦倒是不清楚这一点,蹙眉道,“不会吧,应该只是吴家捕风捉影,若真有什么,那位吴老太太早就把大房给拆了。”
关盼点头,“大伯母今日也太冲动了,吴老太太那样,该是好好安抚的,可她带着我们离开,只怕事情不能善了。”
若这是三房的事情,关盼肯定要过问一句的,但大房的事情,关盼不想多说什么,她要是给吴家伏低做小,大老太太只怕还要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钟锦道,“你也只当去凑热闹就好,大房的事情,轮不到我们多嘴。”
两人都是一样的意思,关盼也不再多想关盼歇了一会儿,把儿子抱过去,“换了乳母,他吃的好不好?”
“没换的时候他也不好好吃,”钟锦看着在关盼怀里跟个小猪似的儿子,道,“整日都指望你把他喂饱,真是能挑剔,他什么时候断奶。”
“两岁多,三岁吧。”
关盼说道。
钟锦心说真是个大麻烦。
正说着,积玉又尿了,两人一起回去给他换尿布。
过了几日,钟六爷的婚事顺顺利利地安排着,也没有什么事情。
只是谁都没想到,离大婚还有半个月,钟六爷被窝里多了只被剥皮的兔子,血淋淋的,当时还没咽气,钟六爷吓得不轻。
大老太太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也险些一口气没上去,钟家因此乱成一团,大太太只得出面,去查是谁做的这事儿。
大老太太惊吓过度,关盼和钟锦第二日就跟着孙氏去看望她老人家。
关盼坐在马车上,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能进了屋子,肯定就是身边人做的,这还不容易查出来吗。”
钟锦道,“吴家的人也不简单,只怕还有后招。”
关盼压低声音,说道,“你说,会不是真的是这边做了什么事情,累及六嫂,害她身故,吴家之前没有证据,现在瞧着六哥要成婚,便用了这样的法子。”
钟锦是真不清楚老宅的事情,说道,“别胡乱猜测,涉及身故之人,咱们不说这些事情。”
关盼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老宅,关盼先瞧见八太太。
八太太看见关盼,招手道,“虽说六嫂死的可怜,可吴家也不能这样折腾人啊,真是要了我一条命,我昨日不小心瞧见了那死兔子一眼,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关盼安慰她道,“没事儿,又不是你作孽,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八太太笑道,“不止呢,还不怕鬼敲门。”
关盼笑道,“你就别提这事儿了。”
“我回了娘家一趟,连我嫂子都听说了,说你不光不怕鬼,还想着给鬼申冤,真是胆子大。”
八太太说起这事儿,心情好了一些。
关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大老太太卧床休息,正气得咬牙切齿,对两个妯娌说道,“真是可恨,我们钟家也不曾亏过吴氏半分啊,女子难产离世,一百个里头,总有那么几个,吴氏命不好,早早地去了,我儿子给她守了一年,这还不够么,她们还想要什么,我儿都这么大了,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怎么就不能娶妻了,那个老泼皮,还敢威胁我,真是无耻!”
几个人赶紧七嘴八舌地劝说着,大太太却是没有说什么,大太太的长女一直拉着她娘的手,眼眶里蓄着眼泪,大太太叫她坐在一旁。
八太太招手把她喊过来,“婉儿过来,是不是吓着了。”
静婉点头,拉着八太太的手,道,“八婶婶,我没事儿。”
八太太安慰她道,“没事,你九婶婶可是连鬼都不怕她的,她在这里,你怕什么,要不你去跟你小姑姑住几天,我总觉得家里头不安宁。”
大太太正好听见这话,也没有反驳,对关盼道,“九弟妹,老宅这边不太平,我这两个姑娘都吓着了,要不就麻烦你帮我照看她们两个几日。”
大太太亲自开口了,关盼自然不会推拒,道,“自然可以,只是溪儿这些日子有些是啊,静婉和静妍去了,也没人玩儿。”
静婉道,“九婶婶,没事的,我和妹妹过去就好,不用小姑姑和您专门照顾。”
关盼笑道,“自然是得好生照顾你们的。”
大太太道,“那就麻烦弟妹了,一会子叫她们同你回去。”
关盼答应下来,大太太便让侍女带着静婉回去收拾东西,回头把静妍一起带上。
大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