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也是说走就走,回了梅州城后,便召集了铺子里的管事们来商议。
陶大掌柜很是赞同,钟锦年轻,也该出去多瞧瞧,总在梅州城待着,眼界不能跟外头的人比。
钟家本来是读书出身攒下了家业,论起做生意的本事,还是不够的。
孙氏听说他们要出门,蹙眉道,“那积玉怎么办,要带着他一起?”
钟锦道,“不能带他,孩子年纪太小,我们两个也是头一回出远门,带着他不方便,娘要是不想在家待着,那就带妹妹去村里头住,昨日回来,关晗还舍不得积玉,差一点就要跟着一起过来。”
孙氏也不至于拦着儿子儿媳不让出门,说道,“那你三两个月就得回来,你妹妹的婚事不能耽搁。”
“行,不会耽搁的。”
钟锦说道。
孙氏道,“去外头瞧瞧也是好的,梅州城只这一亩三分地,也是没趣儿。”
钟溪在一旁道,“可惜我不能去。”
“等你成婚了,去跟妹夫说。”
钟锦打趣道。
钟溪瞪她一眼,“晴儿果然说的对,我们女子,总是得受委屈,这世道不公。”
孙氏也知道关晴语出惊人,不过这话就有些太惊人了,她瞧着钟溪,道,“一点姑娘家的模样都没有,可得好好藏着,别家俞恪那孩子瞧见了,不肯娶你。”
钟溪领着积玉,气呼呼地走了。
两人准备了几日,把家里头安排好,便准备出门。
二太太和钟二爷都没有想到,他们俩这会儿还要出远门。
二太太说道,“你那同窗不是给你写信,要调到梅州城来任职了吗,正巧他们要出远门,到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回也是凑巧,调来梅州城的人,是钟二爷在皇城认识的人,两人当时十分投契,可惜钟二爷没有考中,对方考中了。
这一回那人正好调来梅州城任职,便先跟钟二爷写信过来,要请他这个地方上的大户帮忙。
钟二爷收到信,便起了心思,当初钟锦夫妇拿着骗了他们,把那些生意归到关盼头上,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却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二人哪里能够忍受,这回也是老天开眼,换了个他们认识的人过来当县令,他们大可以说那是钟锦为了不把生意分给钟家人,故意算计的。
要是他们都在梅州城里,这事情自然不好办,但是人现在要走,岂不是天赐良机。
钟锦和关盼做梦也想不到到梅州城来任职的人,会是钟二爷的朋友啊。
钟二爷回道,“是啊,这世上的好事,岂能叫钟锦全占了去。”
孙氏带着女儿和孙子去了村里,俞恪后脚带着婉婉也过来了。
他平常除了照顾女儿,也没有别的事情,府上已经找好了管事,田地和铺子不用他操心,至于日后要做什么,他暂时没有打算,先成婚再说别的。
钟锦和关盼坐上了北上的船,这河是前朝用人力挖的,北上是逆水而行,船速并不快。
关盼和钟锦这回是跟着江宁府一个商队走的,这人和钟锦常有来往,关系还算不错。
钟锦站在栏杆边,看着几十条货船,凑在关盼耳边说道,“我还是好好赚钱,现在就去上河村种地,那也太早了,我的身家只有这里的一半,话本子里头去山上隐居的,都是那等富甲天下,王公贵族见了都要客气的老头子,我还不能去隐居。”
钟锦已经算年少有为的了,春日里新茶刚刚下来的时候,便给各地运出去二十多船,那些茶叶赚的银子,已经是个很可观的数目了。
要是真想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但两个人都还年轻,想要的只会更多。
二太太和钟二爷知道钟锦的生意到底有多赚钱,因此才迟迟不肯分家。
钟家那几个铺子虽然赚钱,但远不如钟锦赚得多,再加上又被那样算计,他们自然不能甘心。
关盼手里拿着团扇,被他逗得合不拢嘴,“你到是很会做梦,还想富甲天下,人家那样的,一般祖上就很有钱,说不定还是什么前朝的王公贵族,不光有钱,住着的山头说不定还能挖出什么金矿来,你的矿在哪儿。”
钟锦闻言也笑起来,他上前一步,搂着关盼,说道,“我的在这儿呢。”
“你这话倒也不错,那些铺子如今还是写我的大名,你就是个掌柜的。”
关盼道。
说罢,两人便一起笑起来。
关盼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外头不许这样。”
钟锦嘴上答应,手里还是拽着关盼不放,两人在船上走动许久,才回去歇下。
一开始倒还有意思,后头便有些无趣了,坐船要一个多月,才能够到皇城,实在磨人。
钟锦已经不想什么富甲天下再去隐居了,他只恨自己不能背生双翼,飞到皇城里头去。
关盼也差不多,好在中间有城镇,可以下船。
路过大梁府的时候,商队要停五日,两人便下去了。
吃了顿饭,钟锦才算活过来。
“从这里再走十日,就该到皇城了。”
钟锦道。
关盼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说道,“那也还早,再有半个月,八哥和关晏应该已经收到信了。”
“肯定收到了,驿站比咱们快多了,我听说骑快马从江宁府到皇城,只要二十天。”
钟锦道。
骑马比坐船要快许多,马车就快不起来了。
关盼道,“是吗。”
钟锦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