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就这么看着她们明枪暗箭地相互指责,谁也不肯示弱。
这中秋节过得很是没趣儿,钟锦这边的情况也是尴尬得很,钟家险些就被倒腾散了,只是听着大老爷和三老爷念叨着从前过节的情景,又说起他们兄弟年轻时候的事情,很是感慨。
晚宴早早地散了,四口人准备早些回去。
大太太客气了几句,关盼借口雪团儿换了地方要闹腾,就要走了。
大太太不想去送关盼,叫儿媳妇去送。
许薇本来也是要去的,起身一并出去了。
许薇走了一段,说道,“今日真是怠慢婶婶了。”
关盼道,“不要紧,谈不上怠慢,倒是我看你没吃下去多少。”
许薇叹气,说道,“唉,我哪里吃的下去,我也盼着自己能够早些有了身孕,可惜我没福气不像九婶婶,听说你才进门不久,就有积玉弟弟。”
她言语中十分羡慕,心想为什么都是姓钟的,她怎么就没有赶上个好的,真是不能比。
关盼劝慰了几句,说道,“你婆母也就是说说,倒是大郎,你把他拿捏住,日后这家里头自然是你说了算。”
钟鸿檀读书有些费力,可比他那位好色的爹强点儿,再加上大太太虽然不喜欢儿媳妇,但是更厌恶那些个妖妖娆娆的,不许他纳妾,关盼觉得许薇的日子比大多数女子都要好些,费些心思,总会好的。
许薇点头,“我也盼着他早日中举,日后我才算真的有底气。”
许薇也就是这点盼头了,更希望日后生了儿子,在这家里头站稳脚跟。
钟锦和积玉在外头等着关盼,正好也是钟鸿檀几个当侄儿的来送钟锦。
他先把雪团儿从关盼手里接过去,说道,“这都犯困了。”
关盼回头叫许薇他们不必再送,牵着积玉的手,说道,“这会儿叫她去睡太早了,带回去再玩一会。”
钟锦边走边道,“不要紧,困了就叫她睡,明早醒了我跟她玩儿。”
关盼道,“她天不亮就要醒,咱们一会儿回去,还要在家里头再吃一顿,明早哪里起得来。”
一家人上了马车,钟锦依旧说道,“那也不要紧,我能起来,前些日子忙得厉害,都早早地起来了,跟我姑娘玩儿,自然能够起来。”
关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交给你了,我不操心了。”
“交给我,交给我。”
钟锦头也不抬地哄女儿睡觉。
积玉看着他爹,小声说道,“娘,我也是爹这么抱着哄的吗?”
积玉已经不小了,有了妹妹之后,他有时候觉得他爹好像更喜欢妹妹,从前有空都是陪着自己玩儿,现在就抱着妹妹不撒手。
关盼搂着儿子的肩膀,柔声说道,“自然是啊,你才一个月的时候,晚上要起好几回,你爹也跟着起来,可辛苦了。”
积玉闻言,心里头马上就高兴起来,说道,“爹爹真好。”
钟锦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将儿子的头发都揉乱了,积玉刚刚夸完他,这就又瞪上了。
关盼笑着看父子二人互瞪了一路。
回到家里头,李妈妈早就在门房等着了。
听说雪团儿睡着,她老人家快步上看,从钟锦手里抱走雪团儿,然后用毯子把她遮住,小声说道,“九爷,太太,姑娘浅眠,奴婢把她抱回屋里去了,那边二郎和三郎还等着九爷喝酒呢,怕是你们今晚上不便照顾姑娘。”
关盼道,“那你抱去吧,今晚上我们俩就不操心了。”
钟锦倒是忘了家里头还住着两个小舅子,只怕今日得喝的醉醺醺地回来。
他摸摸雪团儿的襁褓,小声道,“李妈妈,她最近又长牙,爱吃手,您别叫她啃手。”
李妈妈大步离开,“放心,老奴可是专门照顾孩子们。”
她老人家可是南平侯府打发来照顾姑娘的,结果这对夫妻真是不寻常,两口子亲自照顾女儿,叫她整日闲着,她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沈筹和沈瑜看见姐夫回来,当即就把人拉过去喝酒了,中间还有一个俞恪,不过妹夫和小舅子不一样,他气短,还得帮着姐夫挡酒。
钟溪在一旁瞧见,说道,“他还敢喝酒,前年喝酒,把自己亲姑娘都落在我们家了,今日还敢逞强。”
关盼想起这事儿,去看婉婉,婉婉早就不记得了,正被积玉逗得咯咯笑,两人正玩得高兴。
关盼道,“这缘分也是来得巧,下个月就要嫁过去了,怕不怕。”
“不怕,他说成婚以后搬到离这儿近的新宅子里,而且我嫁过去,也没有公婆小姑要伺候,跟在家里头是一样的。”
钟溪对这桩婚事满意的原因之一就在这儿。
她认识的那些姑娘们,如今大多都是在内宅里头过日子,公婆温和,丈夫也好的,那才是少数,大多数是各有各的难处,嫁得高一些的,还要为家里头的兄弟操心,总之是不容易。
她可不一样,她就住在母亲和兄嫂的眼皮子底下,俞恪家里头就一个婉婉,她压根不担心自己日后过的不好。
钟锦这晚上果然被灌醉,俞恪和沈策也醉得差不多,沈瑜年纪最小,关盼只许他喝两口,这才好些。
沈瑜很是不满,扶着沈策对姐姐说道,“大姐姐。
我这个年纪,都该去军中了,你还不许我喝酒。”
关盼道,“喝酒伤身,你若是要从军为将,更不应该多喝酒,免得喝多了糊涂,延误军机。”
沈瑜一听,说道,“姐姐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