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声线还是那般清冷孤傲,也带着明显的疏离。仿佛昨天那个脆弱的像孩子一样的人不是他。
苏锦屏赶紧站起身,手却还被他攥在手中,这一扯,两人的面上自然都浮现出了不少尴尬之色。他赶紧放开手,昨夜的记忆也如潮水般的涌来,银色的眼眸闪过一道又一道的流光,最终,闭上眼。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昨夜,谢了。”只是今日她为何要吻他?
“不用客气。那个,刚刚……”
“刚刚……”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同时顿住。他轻声开口:“你先说吧。”仍然是动听至极,仿若仙乐,不见丝毫异色。
“刚刚吻你,是因为……是因为……”眼神左右漂移,“就是因为在我们家乡有一个故事,人怎么都不醒的时候,被人一吻,最后就醒了,我只是想试试。”
这话一出,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怀疑之色!苏锦屏是东陵国的人,他怎么不知东陵有这么一个故事?
见他脸上的怀疑之色极其明显,某女恼羞成怒:“不就是亲了一口吗,说起来还是我亏了,女儿家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我都不纠结,你纠结什么?”
此言一落,他的唇角有些微抽,她的清白被他毁了?怎么她偷吻他还成了他的过错了?
跳过这个环节,想起昨夜的事,忽的有些好笑。自己狼狈的样子,就连跟了十几年的属下也不愿让他们看见,却竟抱着她哭了那么久。“昨夜,我失态了。”
“没事,其实你那个样子,还挺可爱的,最少比你现在可爱多了!”苏锦屏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完全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听她此言,他的表情也慢慢的冷了下来。待她说完,冷声开口:“天亮了,姑娘请回吧。”挺可爱的?她当自己是她养的宠物么?
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她也确实是该走了,可是这家伙这么直白的下逐客令却让她非常恼火!狠狠的压下心中的怒气,想起了昨夜来这儿想问的事情:“告诉我,你给的解药到底是什么药?”
“毒解了便是了,是什么药,又有什么关系。”闭上眼,已是明显没有多谈的意思。毕竟母妃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能跟她说了这么半天,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皇甫夜跟我说,那药若是你给的,我欠你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苏锦屏的面色有些冷凝。
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你说了那药是我给的?”即便是有些忧虑,语气也是丝毫不变,清冷至极。
“没有。就是因为说了不是你给的,所以他不肯告诉我是什么药,我便也只能来问你了。”她苏锦屏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欠了就一定会还,可是皇甫夜竟然说自己一辈子也还不清,怕是不问出个结果,她觉都睡不安稳。
“即便是欠了我的,昨夜,也还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又是以什么理由陪着他渡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他都仍然感激那个怀抱给她的触动。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有人在意着,即使……那只是他的错觉。
昨夜也还了?可是她并不觉得昨夜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再勉强:“你昨晚发烧了,今天还是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你不休息么?”要是他没记错,她应当马上就要去扫地,晚上再过来,不用睡觉?问完却有些诧异,她休不休息,与自己何干?
苏锦屏闻言倒是笑了:“我可是当做是你在关心我么?”
此言一出,理所当然的,又没有得到回应。而且那个人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不难看出有些恼了。“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你这个人,要是也能关心人了,怕是那母猪也能爬树了!走了。”
嘴角有些微抽,母猪也能爬树?这是什么比喻?
而踏出他屋子的苏锦屏,唇畔却勾着一抹轻笑,在现代,好像还真是有母猪可以爬树的,她忘了是什么时候在网上看见过母猪上树的图片。所以母猪上树虽不常见,但还是有的。就像那个人,虽然不大可能关心人,但是偶尔也还是有的吧?
看他的模样,当是他的母妃去世了。他的痛苦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脆弱的模样却让她心疼。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触,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心疼至此。脑中有了一瞬间的困顿,百里惊鸿,遇上你,该不会是我的劫难吧?
……
而皇甫怀寒的心情也是极度恶劣!宫人正在伺候他穿衣,昨夜听暗卫来报,说那个女人又跑去梨园了,还远远的透过窗台看见她守着百里惊鸿,自己下令,若那个女人回去了就来报,但是整整一夜暗卫也没有来,倒搅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那个人发烧了,本来是除去他最好的时机,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也在那里,人派少了,怕不是对手,派多了,打起来又会闹大。想要除掉百里惊鸿便是更加不可能!但真正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就算是气恼,也不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啊!
好不容易睡着了眯了一小会儿,就到了上朝的时辰!真是……见鬼!怕是他要考虑找太医看看了,自己最近确实是太反常了!
穿好衣服,正要用早膳。一袭红衣的皇甫夜就踏了进来,门口的宫人赶紧行礼:“夜王!”
“皇兄!”皇甫夜的神色有些凝重。
冷峻的帝王看了看下人们,而后自顾的坐到桌前准备用膳,冷冰冰般的开口:“给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