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韫看到他拿手机时的表情,心里有种预感,刚才发来消息的那个人不出意外应该是时珺。
果然,有了这一通消息后,秦匪脸上那绷紧的神色就缓和了下来。
而且很快就把江暮韫丢在了一边。
他果断起身,就要带人走。
很明显是要去找时珺。
所以,时珺没把人给踹了,相反而是唯一信任的就是他?
这回轮到被丢下的江暮韫不爽了。
“不是说,不打算放我走吗?怎么自己先跑得这么快。”江暮韫见秦匪真的要带人撤离,不由得出声问了一句。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匪脚下步子一停,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我有心放你一马不好吗?友情提示,你大哥这会儿应该已经坐飞机了,你要是再不快点,只怕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江暮韫被他同样报以一击,脸色一如刚才秦匪那般难看僵硬了起来。
他用时珺来刺秦匪。
秦匪用江慕凡才回击他。
双方两败俱伤。
谁都没落得好处。
这一局,平。
可江暮韫的心底深处却总有一根刺梗在那里,让人不适。
于是,他脱口就回击道:“你也别太高兴,她的婚嫁还容不得她自己说了算。”
秦匪这下终于转过身来,黑眸深处透着几分暗涌,片刻道:“她的婚嫁不是她自己说了算,难道是你说了算?”
江暮韫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眼底泛起了一丝笑,“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说了算呢?我终究比你更多知道一点。”
那字里行间里又透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实在是让人讨厌。
秦匪哪里能容他在自己面前这么嘚瑟,当即懒散的一句就反击了过去,“知道的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她不信任,你哪怕知道她的一切也都是枉然。”
江暮韫眉眼间的笑意就此浅淡了下来,脸上看上去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言辞间还是不经意间带着情绪,“她难道就完全信任你吗?如果真完全信任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她是谁?”
“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我呢?”这时,秦匪把玩着手机,分明是意有所指。
“……”
江暮韫仿佛一记重锤敲在胸膛。
越发的气闷了起来。
看上去平和的眼底有戾气在滋长,面上虽看上去不显山露水,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不爽。
很不爽!
秦匪这个敌人自然也清楚,他嘴角轻勾起,道:“小江总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一语双关。
站在那里的江暮韫如何不懂。
这是让他不要在时珺身上浪费时间。
紧接着就听到秦匪又说了一句,“毕竟你好不容易把我从京都弄出来,可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啊。”
这话让江暮韫一愣,随即笑了。
他知道,秦匪是查清楚了。
不过也是,以他秦匪的能力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
之前不过是和沈家感情交好,所以才被蒙在鼓里罢了。
如今沈家一旦暴露,他必然是要追根究底地彻查的。
那么自然而然,自己当初和沈家有过短暂联系这件事,秦匪肯定能抽丝剥茧地查出来。
于是,他索性也就不遮掩了,坦白地道:“可惜啊,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来海城。”
害得他最终还是落了一场空。
按照当初的计划,原本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是应该趁着秦匪名声狼藉滚出京都,无暇顾及的时候,就一边拿下那份机密数据,一边以海城作为起点,渗透进北方。
这样一来,秦家必然大受打击。
那么南北两方多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那是他们彻底进攻北方最好的时机。
他们盘踞在南边真的太久太久了,也该要适当的扩张一下了。
可惜,计划得再圆满,始终不如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他千算万算,谁能想到,世界那么大,秦匪竟然哪儿都没去,偏偏就秘密落在了海城当起了一名混吃等死的老师。
而时珺更是出现在了这里。
在无形之中一切就这样全都失了控。
不得不说,还真是天注定,要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对战。
“也不可惜,至少我已在京都无力立足。”秦匪在此时突然说了一句。
江暮韫想了想,一声轻笑,点头,“也对,这一场我终究是赢了点的。”随后又收起了笑,远山淡墨的眉眼里闪过一丝肃杀之色,“以后我也会赢。”
当下也没有再废话,而是带着自己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机场。
有秦匪在其中插手,他担心江慕凡会有所助力。
他必须得亲自去才行。
至于时珺这边,哪里比得上国外的事重要。
所以,他当天晚上就坐飞机离开了。
而秦匪则马上按照手机里指定的地点奔赴而去。
刚才那通短信的确是“周乔”发过来的。
那个手机号码他是不会弄错的。
上面没写什么其他,只是上面给了个地址。
这个地址也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
而是就在名海高中。
他以前住的职工宿舍。
虽说他搬出去住了,但是这个宿舍里却没有动过,也没有人住进来过。
所以的确安全。
难不成这段时间她都住在那里?
那她倒是真的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因为连他都没想到。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