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茹神色中透着一丝丝地惊恐,但碍于自己是秦家夫人的身份,不能被这种言辞所吓倒,所以硬着头皮站在那里,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时珺扬了扬眉,“知道,秦匪的母亲,秦家的大夫人。”
丁茹在听到这两个身份之后,心绪多少稳当了一些,“那你还敢用这种话来威胁我?难不成是因为仗着阿匪对你的喜欢,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阿匪就可以分分钟和你断了联系!”
时珺神情淡淡地道:“当然,这点我从来不怀疑。”
丁茹听到这话,顿时小小的得意了起来。
只是这份得意还没保持多久,随后就听到时珺再次说道:“我可没阿姨那么狠心,明知秦匪痛苦,却还能熟视无睹。我不行,我看不得他难受。”
瞬间,丁茹的脸色就再次垮了下来,甚至那张脸比之前更加难看了几分,“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让他痛苦?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阿姨,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去逼秦匪,放任他如今这般行事?你是觉得我的口才不如你,还是我的表演不如你?”时珺笑了下,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总感觉有几分晚凉,“我要真闹起来,不仅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把老爷子拉到我这一边,甚至再不济还可以用合约捆绑,逼他就范。”
时珺一字一句都带着沉重的力度,让丁茹的神色变得立刻紧张了起来,“你、你不可能这样做。”
时珺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确不可能。因为他爱你,想孝顺你。而我爱他,想保护他,所以最后才会有今天这般的局面。不是我无能,也不是我任人欺压,只是我不想让他难做人。他已经够痛苦了,我希望我不是他痛苦的来源之一。”
痛苦这两个字顿时就像是两记耳光扇在了丁茹的脸上。
她知道什么叫痛苦吗?
她懂什么叫痛苦吗?
丁茹气得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是他痛苦的来源,是吗?”
时珺听出她语气里那克制不住的激烈情绪,为了防止出现什么问题,她及时提醒了一句,“阿姨,你不用激动,都说母子连心,他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你比我更清楚。”
丁茹心中不断翻滚的怒意随着那四个字就此戛然而止。
就连面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母子连心……
好一个母子连心。
丁茹一时间竟不知道拿什么来反驳。
而时珺似乎也不想再和她聊下去了,直截了当地就是一句:“总之,你可以随意插手他的人生,因为你是他的母亲,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还想插手我的人生,企图在我的世界里指手画脚,那秦夫人可要小心了。”
徒然急转的称呼让丁茹嗅到了几分危险的警告。
那不再是面对长辈时所说话的口吻,而是站在时氏当家人的立场上,和她说话。
丁茹简直不敢相信,“你和我儿子一旦结婚,你就是我的小辈,你……”
可时珺却嗤笑了一声,打断道:“婆媳罢了,又不是亲母女。秦夫人可切勿太当真,尤其是在我的身上。如果你觉得一旦我嫁给秦匪,你就能对我发号施令什么的,那这个误会可就大了。到时候我怕我们之间会变得非常尴尬。”
如此不尊长辈,忤逆不孝的话语,丁茹简直不敢相信,半晌后立刻勃然大怒了起来,“你还没有嫁进来,就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是不是也太笃定了,一定会进我秦家大门?!我告诉你,你想进,没那么简单!我就不信阿匪会在你和我之间,选择你!”
时珺眼底的神色平静至极,“你错了,是你现在想要侵入我的工作和生活后,我才对你有所警告的。否则,在此之前你见我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吗?”
丁茹恼怒的神色一怔。
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的确,在这件事之前,无论自己做什么,怎么折腾她,甚至不让她靠近秦匪,她全都照做,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时候她还以为时珺是知道错了。
可现在才知道,她不是知错了,而是根本不在意自己。
丁茹眉头越发的拧紧,脸色已经不是用铁青可以来形容,就在她再次要出声时,“你……”
结果时珺却主动提醒了一声,“夫人,你可千万别再气晕了,你要晕了,可是我下手的好机会。”
丁茹倏地就想到了刚才她说的那句下药,顿时偃旗息鼓。
这山里面的医生可不是她自己身边熟悉的医生,这万一有个什么……
不行不行,她不能借此发作。
她要冷静。
绝对不能让时珺有机会得逞!
于是,丁茹只能生生按捺下心里那股怒意,面色铁青地道:“你……你放肆!这些话,我会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要让他知道,他到底找了个什么蛇蝎女人回来!”
说着,她就愤然而去。
这应该是丁茹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如此失了脸面,心里气恼不已,她觉得这样心思狠毒的女孩子根本不配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也不知道秦匪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居然为了她,如此迷了心智。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秦匪好好聊一聊才行。
所以一路匆匆忙忙地回了酒店楼上去找秦匪。
然而,当他刚进门,就看到秦匪正坐在房间的客厅里正低头看着手机。
她当即大步走了过去。
结果还没有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