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绝音古琴曾经属于我爹爹,后来一直被放在无问阁。”
“难怪觉得眼熟。”白陌染满眼疑惑,心中揣测万分。
“你或许会猜,我爹爹与母妃之间有何关系。”
小丫顿了顿,望着白陌染的双眸,“你猜得没错,他们俩人之间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曾同拜在无极门下,是师兄妹。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笙歌说,母妃曾心仪我爹爹,爱而不得。”
白陌染满脸震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出了府,策马去了公主府。
小丫并没有跟上去,只是望着白陌染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以内。
公主府。
“公主殿下,六皇子在府外求见。”门口侍卫禀报道。
沉月公主站起来,走出长满红色苗子的土地,将手放进一早准备好的木盆中清洗,丫鬟递上一张锦帕,擦干净手上的水渍。
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请他进来吧。”
沉月公主像是早就料到白陌染为何而来,十分平淡稀松。
白陌染疾步走进沉月公主的房间,沉月公主面前正摆着一盘棋局。
“玧儿拜见姑姑。”白陌染俯首道。
“来了。过来陪姑姑下盘棋。”云淡风轻道。
白陌染恭敬地走到棋盘前,席地而坐,正想开口,却被沉月公主打断。
“有什么问题,陪姑姑下完这盘棋再问。”
白陌染只好忍住,静静的陪着姑姑下棋,但他哪里还有心思在棋局上,节节败退。
“玧儿,姑姑告诫过你,不管发生何事,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不是让情绪控制了你。喜怒更是勿形与色,不管天大的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王者应有的气概。”
“可若是有一天,突然得知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一直就待在自己的身边,玧儿也不能喜,也不能怒吗?”
“喜?怒?喜从何来?怒从何来?”
“得知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还活着,玧儿怎能不喜?但她既然活着,又为何不与玧儿相认,而要以她人身份呆在玧儿身边,玧儿怎能不怒?”
“只要她陪在你身边,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不,重要。”
沉月公主放下手中的白色琉璃棋子,棋子落在棋盒子里,“哒哒”作响。
纤长的手抬起,放在耳后,将面具摘下,放在棋盘上,冰冷而不见一丝感情的声音,“因为,一个被毁容的贵妃和一个被毁容的公主,身份截然不同。玧儿,若是你,在当时的局势下,你会选择何种身份继续活下去?”
白陌染震惊的望着摘下面具的姑姑,那张满目疮痍的脸,让人不寒而栗,恐怖至极。
“面对这样一张脸,你觉得你父皇会跑下世俗杂念,超脱出尘,依然爱我如初?你信吗?”
白陌染激动地抽出着嘴角,但却哑口无言。
“后宫女子,色衰而爱驰,这是不变的定律。若我失宠,你毅然失宠。可若是让你父皇以为他一心所爱的女子美好的死于那场大火,白依人依然是他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女子,有一天你重回郾城,恢复身份,他依然会偏爱你。”
沉月公主顿了顿,目光飘远,“或许是命中注定,当年沉月知道我要离开,便前来送我一程,没想到遭遇大火,死于那场大火之中。而我,也在那场大火之中,毁了容。”
她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情势所逼,我只好用她公主的身份活下去,保护你。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主动请命远去边境之城,但求将你抚养长大,让你为沉月报仇,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母妃此举乃是万全。
“母妃……请受玧儿一拜!”白陌染叩首。
沉月公主拾起面具,继续戴上,冷冷道:“你若登上王位,也不算辜负母妃所作的一切。你父皇昏聩,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华玥国应有你这样的君主,造福百姓。”
白陌染抬首,“玧儿之前一直不明白,母妃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的为佘家平反。”
“想必玧儿现在是明白了,否则今日你也不会来,我的身份也不会被暴露。”她为佘家平反,是为了不让师兄蒙受不白之冤,更不想他遗臭万年,让他可以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是,沉月公主不会武功,而母妃曾是无极门的弟子,武功盖世,内力深厚。在母妃为玧儿输入内力护住心脉的时候,玧儿便开始怀疑母妃的身份。原来,母妃与镇国公同为无极门师兄妹,不仅如此,母妃还……”
“够了!”沉月公主终于情绪激动的怒了。
似乎每个人都有她心中最在意的事和物,白依人也有,那就是她的师兄佘烨。
“你为何不告诉那个小姑娘真相?是本宫派郑里在苏河城大牢暗杀她的亲人?你还是不够狠,你应该杀了她,以除后患。”
“母妃根本不会在意弯弯的生死,您若想除了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牺牲掉郑里这枚棋子。母妃如此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若雪误会玧儿,离开玧儿,从而让这场亲,成不了。”
“果然是本宫的好儿子,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破?”沉月公主冷冷道。
“玧儿恳请母妃接受若雪。”
“换作是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蓝田玉烟那贱女人抢走了自己最爱的师兄,而现在,她的女儿还要抢走自己最爱的儿子,这怎么可以?!
“母妃,这是为何?!”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