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不见的世界的入口,到底会在哪儿呢?”
度恩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伽德勒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身上。
“其实,这个入口,只要李度恩和希罗你们俩个联手,就可以打开。”
“为什么是我们俩?”希罗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得从高加索山的内核结构说起。”
随着伽德勒的话音落定,奥格又在雪山图内部的轮廓上画上了四道横线,把高加索山脉自下而上分成了四块。
“当年,普罗米修斯受困于高加索山上,备受折磨,听说宙斯的长子,恶魔界的总管赫准斯托曾经动过恻隐之心,想要瞒着他的父亲释放普罗米修斯,但最终未能成行。普罗米修斯在山上埋葬的秘密曾经让天神勃然大怒,为之惊惧,消息蔓延到四界,大家都以为那是一件可掌控神界乃至整个宇宙的终极宝藏,因而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实上,数万年以来,想要上山夺宝的并不只有人类,更多的,是来自其他三界的神灵与鬼魔,他们为了寻找宝藏,企图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人神虫洞,日积月累,劣迹斑斑,最终,各自为营,在山脉上占据了一隅之地。”
“这么说,奥格分割的这四块版图就是他们各自的地盘咯?”
伽德勒神色阴沉地点点头。
书房里不知不觉就酝酿起了一股危机四伏的气氛。
“被四界分割占领的每一块地盘,都有一个神秘的御守者,界域之间也暗藏着各种不知名的陷阱,贪念是如此可怕的东西,大家都想要得到这件宝物,所以,不惜设置重重障碍、层层枷锁,只为抵挡击溃那些企图上山寻宝的人,他们觉得,只要能够躲藏在山脉之间。占据着一席之地,总有一天,会等到那个真正可能打开宝藏的人。到时候,一场更加残酷的掠夺之役又会再度爆发。”
伽德勒说这段话的时候,房间里变得死一般地寂静,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瞥向雷漠。仿佛已经看到了由他所引起的那场腥风血雨。
雷漠丝毫没有在这样的注视下分心,经过了昨夜的煎熬和释放,他已经恢复到了原本固有的那种状态。他已经决定要百分百地相信希罗,不再去纠缠那张未完成的女祭司。既然,无论如何都要上山。雷漠便相信,自己孤注一掷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会比优柔寡断要厉害得多。
“伽德勒,你刚才所说的四界之隅,就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那四界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闯关对我们来说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雷漠很冷静地回顾了一遍伽德勒刚才的话,试图把思路整理得更为清楚一些。
“的确十分困难,之所以把这个放在最后说。其实是为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最后一次。放弃登山的机会。”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用各自坚定不移的眼神来确认谁都不想放弃的事实。
闭目养神的荷修默然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了那群孩子凝聚在一起的那种巨大的能量。那能量看似渺小,其实,极具摧毁力,他在人间流浪了那么久。执着了那么多年,如今。终可以放下一切,渐渐恢复神性。这也是那群孩子带来的。也正因为有了这群孩子,荷修才会特别怀念初为人时,所习得的坚韧与意志,那种足以对抗一切的强大,远比神明的孤高自傲来得高明,之所以觉得高明,是因为那样的强大蕴含着永无止尽的可能。
神明,永远都知道自己是谁、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而这些人类,却永远走在探索自己且完全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的路上。
眼下,不止荷修,伽德勒、奥格、弗洛埃、阿诺,他们全都看见了那股拧绳般紧密缠绕在一起的力量,他们五个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提问,全都静静地等待着伽德勒最后的解读,根本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
“刚才我说过,高加索山的入口,应该会由希罗和度恩一起打开,我想,你们应该不难猜到御守入口的第一道关卡会是哪一界。”
“应该是冥灵界。”度恩立即脱口而出。
“没错。”
“那么,闯过冥灵界,第二块地盘,应该就是地狱界。”雷漠紧接着说。
“完全正确。”
“如果你们能够顺利到达第三界,便可以稍作休息。”
“因为,第三界是人界。”景寒接过话来。
人界在第三界,对雷漠乃至所有的同伴,都是莫大的鼓舞,这意味着,已有不少人类巫师能够突破两界,距离山顶,只有一界之遥。
“至于山顶,最高的那个地方……”
“就是神界,到了那里,才算是真正找到了人神边界的虫洞。”
荷修终于开了口,代替伽德勒完成了最后的总结。
“普罗米修斯的宝藏就藏在山顶上。”
“未必。”
弗洛埃当场否决了麦加的猜测。
“按照逻辑,谁都会这么想,但问题是,宝藏究竟藏在哪一界,没有人知道。”
弗洛埃的话很客观,不容辩驳。
与其盲目猜测,不入深入虎穴,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所以,此次登山最可行的方式就是从度恩和希罗开始,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在山上遇到什么样的劲敌和陷阱,但是,最起码,你们得有备而来,自己心里要有个底。我认为,最保险的方式是,冥灵界,以度恩为主,景寒与雷漠配合,麦加和希罗加强防御;到了地狱界,换希罗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