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感到自己是被那奇光吸入了扇形拱门,到了另一个地方。
雷漠没有昏厥,失去意识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他发现自己很清醒地站在拱门里面,身后的门洞已经被一层能量薄膜给屏蔽了,鬼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拱门的里面,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石洞,四壁被雕刻的古老痕迹已经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石洞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座巨型的石凳矗立在石洞的中央,石凳的左右扶手上塑着两个骷髅头,四眼洞中镶嵌着四颗无光的宝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雷漠首先感应到的是李度恩的能量,很强烈,然后,便看见他的龙骨祭坛正漂浮在宝座的上方,但是,祭坛上没有幽冥火,雷漠意识到度恩恐怕是遭到了什么不测,祭坛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控制而不知该何去何从,四周没有动静,甚至连最起码的阴能磁场都感觉不到,这里如果不是一座坟墓就是一个死穴,又或者,是一个被废弃的阴鬼王座。
“……什么判典,我不知道……”
是度恩的声音。
雷漠能听见他的说话声,可是,却看不见他的人。
“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家伙!”
“如果你不是他,怎么可能穿过坟渊道场,抵达冥狱的边界?……”
另一个声音听上去非人非鬼,很像他过桥前无意间听到的那种低语,沉沉的,还伴有回音,度恩和他的对白很奇怪,度恩提到“那家伙”,是否意味着他们在辩驳一个人?低语者说的那个“冥狱边界”是什么?难道,度恩半夜偷偷溜走一路探寻,就是想要在黑夜过去之前,找到冥灵界的出口,地狱界的门洞?
雷漠平举双掌。定神启动体内的“死亡之舞”,试图感应出这个无人死穴的真貌。
掌中出现了两张大阿卡纳——
一张死亡,一张恶魔。
这里果然是两个空间的交锋之处。雷漠观察手中的塔罗牌,左手心上,死亡牌的光能明显比右边的恶魔牌要亮得多,这是否意味着他现在所站的位置还在冥灵界的范围内?度恩肯定也在这里。只是,和他所站的位置不同,他在接近地狱界的那边,所以,雷漠无法看见他。
“只有死神可以自由出入冥灵界。你说你不是他,还会是什么?”
“……我是个萨满……”
“萨满是个什么鬼?”
“萨满不是鬼,是人。”
“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
他们还在争论,雷漠开始挪动自己的脚步,从外向内一圈一圈地进行地毯式搜索,他猜想度恩应该没有进入地狱界,而是被夹在了两界之间的缝隙里,所以。只要某个位置上的两张牌的光能一模一样达到平衡。就意味着这里就是两界的夹缝。
度恩和低语者的话音随着雷漠的移动变得断断续续,有时候强有时候弱,在偏死亡牌的位置上,度恩的话就会特别清晰,在偏恶魔牌的位置上,那低语者的回音也会比较小。终于,在正对着那石凳王座背后直径线的某处。死亡牌和恶魔牌的光能亮度完全一样了,保险起见。雷漠在这个定点的前后左右各移动了一小步,来确认这个位置的精准度。
雷漠确定无误,便对准了那王座,默念破阵法咒,同时匀速推出双掌内的那两张牌,只见那两道“死亡之舞”的神能在雷漠的眼前酣然敞开,随着两掌之间那道隐形阀门被横向打开,夹缝空间的景象终于叠入他的眼帘。
只见李度恩被五花大绑地锁在石凳王座上,龙骨祭坛也被控制在了他的头顶之上,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豹纹裘皮,头顶钢牙虎头冠,半身赤裸的虎背熊腰的蒙古男人,他凶巴巴地对着李度恩,貌似正在进行严刑拷打。
雷漠立即纵身一跃,当头射出一张怒风宝剑十,神剑突然从椅背后面齐集射出,让那个蒙古莽夫大为震惊,旋即从背后掏出一件白光闪耀的圆不圆方不方的东西凌空抛向迎面而来的黑金剑雨,雷漠还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死亡之舞”的利剑就被那飞速旋转的球状物给破了阵,刀刃和那东西疯卷在一起,凌乱地在度恩的头顶上方电光火石霹雳交锋,然后,各自散开,刀刃瞬间原路返回到雷漠的掌心中。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和“死亡之舞”的神能相互抵消?
球状物同样完好无损地回到了那蒙古莽夫的手中,雷漠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亮白色的人头骨。
蒙古莽夫很得意地掂了掂自己手里的宝物,眼光落回到石凳王座的时候,蓦地傻了眼——
石凳空了,上面的骨头堆也不见了。
莽夫愣头愣脑地抬起头,只见李度恩已经从他的锁链里顺利逃脱,躲到石凳后面去了,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陌生的少年。
“你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家伙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蒙古人口音,如果说得再快一点,恐怕就很难听懂了。
“幸好你有双刃剑。”
度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宝剑十在雷漠掌中再度现身,旋风般吸走了度恩体内的另外十把利剑。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那个人是谁?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说真的,我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他不是人,也不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这怎么玩?
雷漠看看度恩,度恩一筹莫展对他摇摇头,显然,他已经和这个家伙周旋了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