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西伯利亚语!”
一个大胡子戴土毡帽的男人兴奋地举起手来大声嚷嚷。
那神偷笑,那货一定想着,这鸟不拉屎的语种,总该难倒你那头神鹿了吧,哪里会晓得西伯利亚是他们的老家。
“你随便说。”
大胡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杜马哼了几声,吸干净牙缝里的唾液,淡定利落地用母语做了精准的翻译。
“哇~~~~~!”
现场掌声雷动,一片哗然。
“他们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听得懂西伯利亚语?”
杜马偷偷问它的主人,那神无所谓地白了杜马一眼:
“你还没看明白呀,这些人就是想看你说人话,至于到底是什么话不是重点好嘛!”
“哦……”
那神塞给它一把上等燕麦,让杜马嘎吱嘎吱地嚼香。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骚动了起来,好像有人正心急火燎地闯进来。
杜马和那神同时瞪大了双眼,探头望去。
“那大!那大!”
麦加第一个从人堆里冲出来,迎面一头撞进了那神壮硕如牛的怀里。
杜马嚼了一半的燕麦,咯噔一下就吞进了肚子里。
“杜马!真的是杜马!”
景寒、度恩和希罗也跟着冲了过来,瞬间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表演结束!表演结束!我等的人来啦!大伙儿散了吧,都散啦!”
那神一把推开麦加那小子,对周围的行人拱手作揖。
人群扫兴地哄散而去。
人一散,麦加又激动不已地尖叫着那大那大往那神身上扑过去,那神一巴掌顶住了麦加的脑门:“搞什么?!我不吃你们凡人那一套,别说没感觉,就算有感觉也只会想要吐。”景寒和度恩乐得东倒西歪,希罗伸手把失魂落魄的麦加拖回身边,对那神温柔地笑着。
“这么久没见,你们几个还是疯疯傻傻没完没了。至于这两位姑娘。嘿嘿,还是那么美呀。”
“原来你也会说人话。”
景寒趁机奚落他,那神不以为然,只是,面对希罗那姑娘的时候,那神总感觉到一丝无法表达的“羞愧”,如果。那种qiguai的皮囊波动,就是人类所说的“羞愧”的话。
其实,那种感觉顶多只能算“害羞”,那神只是觉得他即便是一个冥界小神,也不该在面对一个凡间女子的时候有这么诡异的连锁反应,所以。他觉得应该是“羞愧”才对。
“1、2、3、4……咦?怎么少了一个?难道说……”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度恩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雷漠平安无事,他就在附近的塔罗咖啡馆里,和他的朋友说再见,我们一直都很担心你和杜马的安危,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是神。不是人。区区一个边界虫洞还能难得了我?”
“就知道吹,不是遇到我们几个。你还在冥狱结界的山洞里等那死鬼阎罗王呢!”
“切,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神啧啧嘴,习惯性地抬起手来,那莽夫还是老样子,愚钝的心思只要一被他们揭穿就会忍不住去抠他的鼻头。
“多亏你们帮我找到了杜马这倒是真的!否则,我铁定要跟那该死的虫洞一起消失了。”
“杜马在人界,终究是你上去了还是它下来了?”
那神摇摇头。
“是那对双胞胎,我和那该死的塞特打得难解难分,那对萨满姐妹花突然就带着杜马出现在地狱界的埃及庭院里,这两个小妮子比你们可难缠多了,着实阴毒,尤其是那个灰褐色瞳孔的……”
“灰褐色眼睛的是姐姐。”
度恩顺势补充道,他不可能忘记那女人的眼睛。
“是么?反正她们俩个长得yiyangyiyang,我根本搞不清谁是谁。”
“谁是谁不重要,你碰到那对姐妹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掳走了萨林和萨察,趁乱偷袭塞特,还抢走了奥西里斯的头!”
李度恩显然很吃惊,他根本没想到那对进不了天界的姐妹花,还能折腾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来。
“她们要奥西里斯的头颅做什么?”
景寒和希罗觉得这不合情理,奥西里斯的头又不是什么神秘的法器。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她们突然冒出来暗中帮忙,我可能现在还困在地狱界里跟塞特打得你死我活呢。”
“她们也跟你一起逃出来了的么?”
“鬼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等我滚到雪山脚下的时候,她们就在我的后面,我还没来得及找那对小妮子算账,她们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是我。”
杜马在一旁连续哼哧了好几声都没引起它主人的注意。
“胡说,我坐在你身上的时候,虫洞就快消失了,她们那时候正忙着用那铜铃鬼绳捆绑萨林和萨察。”
“她们抓住了我的尾巴……”
“你怎么不早说?!”
那神一拳敲在杜马的耳朵上。
“干嘛打它,那又不是它的错。”
麦加立刻站到杜马身边,挡住了它另一边的耳朵。
杜马倾斜的犄角缓缓地扶正,无所谓地甩了甩头,迎头一个喷嚏,吐了麦加一头一脸粘臭的唾沫。
那神立马笑疯了,捂着肚子滚到驯鹿的大蹄子底下。
“啊,对,对不起。”
麦加的额头正对着杜马的大鼻孔,眼看着两坨鼻涕又要挂在他的头顶上了。
“你说它该不该打,该不该打?”
“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