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恩放下电话,走到玄关去开门。
奇怪,门口没有人。
见鬼,度恩暗自嘟囔,不知道又是哪家隔壁孩子的恶作剧,度恩正欲关门,一只肥硕的大脚突然卡进门缝,把他吓了一跳!大脚上穿着一只刷得锃亮的上等名牌牛皮鞋。度恩愣了一下,知道门外真的有人,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大胖子,于是,二话不说使劲拍门用力挤兑,门外立刻传来恐怖的嚎叫声。
“喂喂喂!拜托别关门别关门!我有事找你,真的!啊呀~~~”
那家伙边嚎叫边说话,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度恩用脚尖定住门角,侧脸歪头,从门缝内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又高又大的胖男人,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神色焦灼。
一个毫无疑问的陌生人,可是,他的脸型和身材,又让李度恩觉得有点莫名的眼熟。
“你是谁?鬼鬼祟祟站在我家门口想干嘛?”
“你姓李,名叫度恩,普度的度,恩泽的恩。”
这家伙一笑脸上的肉就全堆成了坨状,看着特别滑稽。
“你传教的吧,对不起,我对普度众生,施恩颂德没兴趣!”
度恩又想关门,谁知那胖子力大如牛,硬是用肩膀顶住,两人在门口死命推挤,僵持不下。
“松手!再不松手我可要报警啦!”
度恩飞快地在他脸上晃了一下手机上911的号码。
“别误会别误会,你听我说嘛,你看,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有个兄弟叫雷漠,是个塔罗神手,还有。还有,那个女塔罗师,叫什么什么……”
“你认识莱朵?”
度恩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门打开,胖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玄关上。
李度恩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了。他不止高大肥胖,还长着一张关公脸,皮肤黝黑,印堂发亮,眉毛又浓又粗又茂盛,一双深陷肉睑的眼睛不大不小,神采奕奕。
“啊!对对对。莱朵,她叫莱朵,没错,就是她。”
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度恩暗自思忖着。
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谁跟你确认名字。我是问你怎么会认识莱朵的?”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总之,我认识她,今天早上,我还请她吃过早饭呢。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度恩再次上下打量眼前的胖男人,奇怪,就连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好熟悉。
“你到底是谁?”
“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顾,叫怀礼。胸怀的怀,礼貌的礼,你应该认识若尔吧,我就是跟他打听到你们的消息的,你家的地址也是他告诉我的……”
“若尔是不是老糊涂了,他凭什么未经我允许就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你!”
“这怪不得若尔,是我,那什么……”
“等等!”度恩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脑海里一直转着他的名字。
“顾怀礼…顾怀礼……哦!~~~你是那个……”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
顾怀礼额头上正急不可耐冒烟蒸发的热汗啪嗒啪嗒地掉在度恩家门口的地板上,他感觉很不好意思,偷偷用脚底的袜子使劲擦。
李度恩恍然顿悟,他是竹庙街的那个招人嫌的江湖风水师,这家伙怎么会无端端找上门来呢?他愈发觉得这事蹊跷了。
…… ……
“你也目睹了赫拉克之死的梦境?”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赫拉克的战场梦境开始的,而这个梦你从来都没做过,直到雅典娜的智慧之泉进入了你的身体,封锁了炫金塔罗的能量。”
“你是在暗示我解锁的钥匙在战神赫拉克的身上?”
“我没有暗示,我在明示!灵魔战车不仅从我的潜意识冥想里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还重演了当年天界的那场战役,我看见了赫拉克的战神之矛,阿瑞斯的白金战斧,还有被战斧一刀砍下的脑袋,那些战车牌在我的意识里电光火石刀光剑影地打群架,唯独那张月亮牌,依然纹丝不动地悬挂在幻象战场的最上方,月亮牌代表噩梦与灵感,于是,我知道,我所看到一切不是我脑海里的想像,而是我的意识通过塔罗进入了你的意识之后所呈现出来的真实梦境,那是你的梦!我进入了你的噩梦之中!而我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帮你解开雅典娜的魔咒,塔罗告诉我答案在梦里!就在你挥之不去的噩梦里!”
“可是,那反复出现的噩梦只是在重复上演赫拉克和阿瑞斯决斗的一瞬间,这对我究竟有什么意义?赫拉克死在了阿瑞斯的手下,他早就消失了,不存在了,这张代表着他的战车牌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雷漠茫然无措地看着莱朵越来越兴奋的眼睛,对这样的讨论丝毫没有信心。
这时,莱朵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张早就准备好的手绘塔罗战车牌,一字排开放在雷漠的面前。
“雷漠,你仔细看看这几张塔罗师的手绘牌,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雷漠低头审视桌面上的十张战车,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再从最后一张往回看,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可是,反复几次之后,雷漠赫然发现了一个他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战神之矛!这些手绘牌的神形、战车、色彩、图案符号组合以及绘画风格全都不一样,只有战神手上的战神之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没错!而且不是只有你眼前的这十张,我敢打赌,奇莲塔罗珍藏馆里的每一副塔罗牌,包括你自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