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一天,合宜郡主再次跑来晏家找晏萩,“潇潇,出事了,出事了。”
“你闯什么祸了?”晏萩紧张地问道。
合宜郡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不是我闭祸了,是皇祖父答应吐蕃王的请婚了。”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晏萩九岁,合宜郡主十岁,余青青十一岁,都没到和亲最小的年纪十三岁。
“潇潇,你午睡没醒吧?”合宜郡主问道。
“什么话,这都傍晚了,我怎么可能还没醒?”晏萩横她一眼。
合宜郡主嗔怪地道:“你睡醒了,怎么还说糊涂话呢?你的那些堂姐的年纪,应该很合适了吧?”
晏萩一怔,“啊,是呀。”
合宜郡主笑,“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告诉你这事?”
“嗯,谢谢。”晏萩笑道。
“我不要口头上的谢谢。”合宜郡主噘嘴道。
“杏脯没了,桃脯要不要?也很好吃。”晏萩实在是太了解合宜郡主这个吃货。
“要。”合宜郡主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要是吃的,她来者不拒。
送了合宜郡主一包桃脯,将人打发走,晏萩就往春晖堂跑,“祖母啊祖母。”
看着小孙女连滚带爬的进来了,晏老夫人吓了一跳,“潇潇呀,怎么了这是?谁在后面追你呢?”
“没人追我,祖母,我有事和您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桃缘姐姐,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晏萩笑道。
晏老夫人挥挥手,桃缘行了礼,笑着退了出去。
“乖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祖母说呀?你不会又淘气打破你祖父的宝贝了吧?”晏老夫人笑问道。
“祖母呀,小时候的事,就不要提了嘛,人家、人家已经长大了,是小淑女了。”晏萩矜持地扯了扯衣裳。
“是是是,我们潇潇长大了,是小淑女了。”晏老夫人伸手把她搂入怀里笑道。
“祖母,我要跟您说的事是刚才合宜跟我说的。”晏萩把合宜郡主告诉她的事说了。
晏老夫人神情变得凝重,摸摸晏萩的头,问道:“你不是和你六姐姐闹翻了,怎么还会在意她会不会远嫁呢?”
说实话晏萩在意的不是晏芗,她想到的是晏苗和晏莺,这两个堂姐对她很好,她舍不得她们远嫁,不过晏老夫人这么问的用意,晏萩还是明白的,仰脸道:“在家里吵闹都是小事,这是大事。”
晏老夫人欣慰地笑了,这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郁芳菲的作法实在是太小家子气,至于偷人家的诗作充当自己的诗作的晏芗,那是人品问题。
晏萩把事情告诉了晏老夫人,也就不管了。晏老夫人则让婢女把晏太傅请过来,告诉了他这件事。晏太傅是知道这件事的,听晏老夫人这么一说,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潇潇告诉我的,合宜郡主告诉潇潇的,圣上会选臣子家的女孩吗?”晏老夫人皱眉问道。
“不会,一般都会选宗室女。”晏太傅轻松的笑道。
几天后,圣上答应吐蕃王请婚的事,就传扬开了;各府有适龄还没有定亲的小姐的,都有些担心。晏芗没怎么关注,事不关己;可等圣上选定和亲人选时,晏芗愕然了,“仪嘉郡主!怎么会是仪嘉郡主呢?”
前世圣上明明选的是一个宗室女,记得闺名好像是叫唐璐瑶,封号是平顺公主。再一打听,得知这位唐璐瑶是做为媵妾陪嫁的,封号是平顺县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晏芗搞不懂了。
紧接着又有一件与前世不同的事发生了,韦丽娘定亲了,定的是从五品游击将军包荣兴。不愧是姓包的,就如他的先祖一般的黑,他在军中的绰号很凑巧的就叫黑旋风,满足了韦丽娘要嫁黑旋风的愿望。
“韦家不是跟大理寺左寺丞家在议亲吗?怎么又跟包家的定亲了?”晏芗问来说这事的妇人,她记得韦丽娘出嫁没多久,那男的就参加秋闱,分到了粪号,身体不好的他居然被活活熏死了,韦丽娘成了寡妇。今生这包荣兴是从哪冒出来的?
“听说这门亲事是乔将军的夫人保的媒。”妇人答道。
晏芗恍然大悟,乔将军的夫人路氏是晏同亮的岳母,没想到韦丽娘的亲事,她掺了一脚,难怪与前世有所不同了。这些事,晏芗稍稍关注了一下,也没太在意,她现在就想着报复郁芳菲。
仪嘉郡主,不,现在她是仪嘉公主,在选定她和亲之后,圣上晋升了她的品级;仪嘉公主在楚王府里大发雷霆,“我不去和亲,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番人,我要嫁给傅无咎,我只嫁给他。”
楚王真是有苦难言,他也不想让仪嘉去和亲,这是他的嫡长女,还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身份尊贵,是联姻、拉拢人的最佳人选,可现在,成废棋了。
“仪嘉,这是你皇祖父的意思。”楚王完全没想到圣上会挑自己的女儿,等他知道时,已然晚矣。仪嘉被选去和亲,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管,我不和亲,我死都不和亲。”仪嘉公主哭喊道。
“那你就去死。”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哭闹的仪嘉公主停顿了一下,看清进来的是唐衸,又接着哭闹起来,“父王,你听见了,他恨不得我去死呀。”
“是你自己想死,不是我让你死,皇祖父下了圣旨,而你也接了旨,你不和亲也得和,与其哭闹,还不如想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