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不得不承认,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开心。小花和瞎子都是在过去10年里不计代价帮我的人。小花为我赔了300亿,黑瞎子为我在沙漠里连续步行140多个小时,这些我都无以为报。
这10多天的时间里,每天一起做饭吃饭,那感觉温馨而美好,仿佛过去那些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都从未发生过,就好像是一群没心没肺的损友,互相拆台,互不设防,相隔再久再远,内心的距离都始终贴在一起。
10个工作日以后,我去离胖子家最近的中信银行取回了我们仨的护照,看着上面的viesofa的字样,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痛快。
胖子又狂吃了几天北京小吃,带我们逛了几个北京的景点,又买了好些豌豆黄、驴打滚和稻香村的点心,我们大包小卷地回到了雨村。
登机前,我在微信里写下“我们回去了,5月出发前再来找你。”发给了小花。他很快回复道“旅途愉快,5月再见!”
我也没忘了我那不靠谱的师傅,也给他发了一条:“我带着哑巴和胖爷回山村里去了,实在没钱了来投靠我,徒弟给你养老。”
也不知道这滴滴快车的司机允不允许这样一边开车一边玩手机,信息刚发过去,微信提示音就响了:“真穷到那份上别以为我干不出来。5月份别忘了带点福建特产来孝敬师傅。”
“老不正经。”我笑骂了一句,抬头一看,胖子拿着他的行李,闷油瓶拿着我们两人的行李,已经排进了登机的队伍里。胖子还焦急地招呼着:“天真,这边!都登机了还发什么呆呢。”
我赶过去站在闷油瓶后边,责问胖子说:“你们俩登机了也不叫我一声,想抛下我私奔啊。别忘了家门钥匙还在我手里呢。”
“我们俩哪敢随便登基,金銮宝座肯定给吴司令留着。”开完了玩笑,胖子说:“我早就想叫你了,是小哥说登机的队得排半天,我们俩先排着,让你多坐会儿,等到排到了再叫你。”
闷油瓶这么温柔体贴?!我弯下腰,透过航站楼的窗玻璃看向外面,确定今天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升起。接下来我就开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闷油瓶,可惜他对我毫不理会,只顾盯着窗外的大灰机发呆。
落地之后,我们先去镇上的宠物寄养中心接回了三只狗子,没心没肺的小邪和傻了吧唧的老王见到主人终于回来了只是高兴,摇头摆尾、汪汪地叫着。小满哥可就不一样了,那眼神哀怨的啊,我都不敢正眼看它。
我们三个分工合作,胖子一手拖着他自己的行李,另一只手牵着老王,老王那肥硕的身躯步履维艰,拖累的胖子也只能落在最后面。所以我大笑道:“胖子啊,这把回去不能不给老王减肥了吧。”胖子也没反驳我,翻着白眼跟在后面。
闷油瓶一只手牵着小满哥,另一只手拖着我们俩的行李,主要是我看闷油瓶的行李太少了,就一个背包,我就索性把他的东西和我的一起装在一个大一号的行李箱里,一起拿着。虽然最后的结局不是我一起拿着,而是他一起拿着,算起来他还吃亏了。
三个人中就我最轻松,两手空空,牵着体型最小的小邪。虽说它性子急,跑得快,可是架不住腿短啊。我这腿迈一步多长,它迈一步才多长?所以遛它还是不成问题的。
进了我们的小院,我安置好三个狗子,大家轮流洗了澡。胖子进厨房做晚饭去了,我把神农架的地图放进真空袋,一样也保存到冰箱里。然后我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地图的拓本发呆。
突然一声短信提示音,我才回过神来,打开手机一看,一条银行自动发送的提示信息:您尾号xxxx的卡4月x日17:58收入来自解雨臣的转账10000000元。
我心里一惊,这又是干什么啊。
我打开微信,点到小花的头像,打了个?过去。
“出国旅游花费大,吃好点儿,住好点儿,多买点东西。”
“那5万也够了。”
“不用和我客气,我知道胖子和小哥的花费也是你承担。”
“花儿,还真把我当低保户了。你让小三爷的名头在道上怎么混啊。”
“先拿着花吧,多余的回来退给我。”
小花肯定是知道当面给我不会要,如果在北京就给我的话又免不了一番推拉,所以他掐好了我下飞机、回到雨村的时间才转过来。一来我没法和他当面争执,二来村里没有分行,最近的银行在镇上,去一趟也还是有点麻烦。
想到这,我虽然惭愧,但也心里一暖,不再坚持,只是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闷油瓶洗完澡,从屋里出来了,大概是因为上次被我用浴巾包成伏地魔的原因,他终于不再执意穿着背心到院子里来,而是套上了一件长袖t恤。
他走到藤椅前,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神农架地图,悄无声息地把它抽走,转身想离开。
“小哥,”我出声叫住他,“干吗呢?”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双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吴邪,不要再看这个了。”
“我……我就是没事干随便看看啊。”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闷油瓶子又吃错了什么药。
“我会安排好的。”他说。
“你会安排好什么?美国的旅游吗?那太好了,定行程买机票订酒店和租车的事就交给你来安排吧。”
闷油瓶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在藤椅上坐了下来:“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