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白波军当年兴兵的时候,应该或多或少跟黄巾军,太平道是有牵扯的吧?”梁凡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他不想说,王霍虽然感觉智商不是那么高,可太过明显总是会被察觉的。
韩暹此时显然也是不明白梁凡要说什么,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王霍于是在一旁冷嘲热讽道:“方才是谁说,明人不讲暗话的?”
韩暹老脸一红,仍旧碍于面子不想搭话,身后的李乐便很识时务的说道:“太平道当年势力席卷全国,我们自然也是知道的,联系肯定也会多少有一点。可是当初联系太平道的人多了去了,你想说些什么?”
梁凡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摸了摸鼻子道:“那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种说法?天下间,所有的不公都是因为秩序,只有在混乱之下,才会有真正的公平。若是能到达洛阳,不如直接杀了皇帝,杀了张扬,取了他们的兵马,你看如何啊?”
韩暹陡然色变,李乐惊骇莫名的退了两步,而王霍竟然面无表情!
三人的反应被梁凡收入眼底,只有王霍的反应大出梁凡的意料,突然间发现自己似乎无意间造成了什么剧烈的反应。
韩暹上下打量着梁凡,又猛地回头看着王霍,王霍陡然抬头。
目光如鹰。
“是你?!是你们!!”韩暹猛地一声大叫,袖中的寒芒陡然出现在手。
“嗖”得一声尖啸,叶辰的箭果然后发先至,猛地钉在了韩暹手上,短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王霍猛地站起,盯着仓皇无措的韩暹和李乐道:“当年不杀你们,便是看你们还没有入魔太深,也是看你们多少跟我们有些渊源,可没想到当年放走的四个小山匪,竟然日后能扯出一股白波军。现在势力大了,是不是就觉得我们八陡山上几个人,都已经老了?!”
王霍声色俱厉,瘦削的脸庞恍若经历无数的风霜,腰背直得像一杆枪,直刺进韩暹李乐的心中。
二人冷汗涔涔而下,相互看了一眼,李乐一张哭丧脸眼看就要哭了出来,双腿一软便几乎要跪下去,被韩暹猛地一把拉住。
韩暹咬了咬牙,望着王霍勉强笑道:“列位当年的不杀之恩,我等都还记着,不过今日不同往日,以前你们是老大,现在胜负犹未可知!二当家,少当家,今日之仇韩暹记住了,来日一定让二位……还有大当家三当家的看看,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年你们可以随意打压的小人物了,反倒是你们……现在随时可能被我们碾压!”
王霍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冷冷的看着韩暹,韩暹咬着牙,猛地一拉李乐便要出门。.
叶辰陡然转出,横在门口,神色冷漠阴郁。
“让他们走,我也想看看,他们怎么碾压我们。”王霍转过身去,背负着双手,神色自傲,带着分高傲的不屑。
叶辰也冷笑一声,慢慢的转过身子,眼神中强烈的敌意,完全不惧怕韩暹和李乐背后的数千大军。
梁凡看的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事情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变化,呆呆的望着王霍的背影,这还是那个因为儒衫上被血污了就会揪着他耳朵踹的二当家么?
还是那个明明几乎不通文墨,还要穿着儒衫装逼的二当家么?
王霍回过头来,看着梁凡一脸呆滞的样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的,微微一笑道:“布衣……虽然我该叫你誉之,你毕竟是刘铭不是梁凡,又或许连刘铭都不是。可毕竟习惯了,人老了,废话就是多,你不要见怪啊,我呢……其实是你舅舅,舅舅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梁凡心头一震,他知道王夫人的话,自然是因为记起了姬野,记起了管亥,记起了自己是刘铭,也知道有可能会暴露,可后面的一句话……他无论如何难以接受。
“二当家……你说……我该说明白还是不明白?”梁凡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本来身份如果被发现,他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万万没想到,身份被揭穿后还有那么一句话。
梁凡……也就是刘铭,陡然间想起郭嘉在大火点燃虎牢关时跟他说的话。
······
“知道么,真有有个人跟你长得很像,可惜是个傻子。你肯定没见过他,你们相像的好像孪生的兄弟,他爹和一帮叔伯也都不是寻常人,可惜都遁世不出了。好在这个世道已经太热闹,否则我很怕寂寞无趣的。”
“你肯定不会无趣,不过我还是想不通这跟你不跟着我爹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很像,又都不像你们爹,这还用问别的么?”
······
王霍看着陷入恍惚状态的刘铭,并不说话,就算眼前的不是梁凡,而是刘铭,对他来说其实差不太多。最痛苦的人,仍旧是梁萧。
刘铭长长的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自己,不让自己随着自己的三观一起崩塌。
“那……二当家,老舅?我娘……又是谁啊?”刘铭问着问着,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眨了眨眼,又说:“而且……我爹应该是姓刘吧?我娘嫁了两次?”
王霍摇了摇头,刘铭舒了口气。
“你娘应该至少嫁了三次。”
刘铭的三观彻底崩塌,再次呆滞的望着王霍。
“你娘……就是王夫人。”
刘铭整个人终于撑不住了,随着崩塌的三观一起倒在了床上。
王霍看着呆若木鸡的刘铭,感慨道:“其实偶尔也会怀念起你傻的时候,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