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登上台阶,敲了两下,大门‘咯吱’打开,一个人探头出来,歪带帽子,上下打量了刘铭一眼,目光中有了不屑,“什么事?”
他在这里阅人无数,只是一眼就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三位应该属于没后、台,没地位,没钱的三无人员。
刘铭陪着笑脸,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低调,有实力装逼那是牛逼,没有实力装逼只能用傻逼来形容。
“我们想找梁管家。”江无悔情报工作做的那可谓事无巨细,把所有能够调查到的资料一股脑的告诉了刘铭,所以刘铭知道这里的主事姓梁,还有一层同姓的关系可攀。
“哦?”那人又看了刘铭一眼,“你认识梁管家?”
“久仰大名。”刘铭只能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那人冷笑一声,已经看出他心里没底,“梁管家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刘铭无奈,只能塞过通行证过去,“戌,这是一点心意,麻烦兄台通传一声。”
他的通行证当然不是特首发的,而是一串铜钱。
常言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在阴间都是横行无忌,何况是这里。
那人垫垫手上的那串铜钱,死爹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那好,你等一下。”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江无悔恨不得赶过去掐死他,“少当家,对他客气什么,揍他一顿,不信他不听话。”
刘铭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下江无悔略显瘦弱的肩头,“无悔,刚极易折,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王恢那小子一定知道,做生意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和气生财,你若是只想着打架,我们不如还去做土匪好一些。”
刘协点头,“少当家说的极是,不过我看这小子狗眼看人低也是来气。”
刘铭摇头,“以貌取人的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了,以后还是叫我布衣吧,我们是生意人。而且少当家这个称呼……总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二人都笑,喃喃道:“我们是生意人?有趣!”
只不过江无悔是真的感到有趣,而刘协多少有了份悲哀。
一串钱虽然不多,可最少让那人的行动快上很多。但就是这样三人也等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那人才从大门中再次露头,“进来吧。”
刘铭几人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地方外边看着不起眼,门内却是亭台楼阁,花木繁森,很是雅致。
三人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这才来到一座偏厅。
偏厅也算偏房,他们三个就和受气的小媳妇差不多,脸上一直挂着笑,心中也没有太多指望。
三人来意不明,又是土气,明白接见自己的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等着吧。”那人说了一声,不再答理三人,径直走了出去。
三人互望了一眼,都是摇头,心道好家伙,这一个商队的管家比太守还要傲慢。
众人等待的身上都快挂上李进网的时候,才有踢踢踏踏的木鞋声响起来
江无悔想要打个哈欠表示不满,却被刘铭止住。
房门处走来了一人,羚羊般翘起的胡子,焦黄的脸孔,打着哈欠。
那人打着哈欠,两只眼睛却透着精明的光芒,从三人身上一扫而过,有了些许的诧异。
落座下来,一个小厮端上茶来,垂手退到一边。
茶水只有一杯,三人却是半点招待都无,江无悔有些怒气,刘铭竟然还是脸露微笑。
饮茶在此时已经算是开始流行开来,虽然多半都是在大户人家,可羚羊胡子显然不是吝啬一杯茶,而是表明一种态度。那就是在他的眼中,三人实在不值一提,也不值得一杯茶水。
“我姓董,你们可以叫我董管家。”羚羊胡子开门见山,他不姓梁,显然是觉得刘铭几人他来应付即可,“不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何事?”
等到刘铭大略说明来意的时候,董管家忍不住问道:“你们年纪轻轻,大好时光,怎么会想起做着世人看不起的行当?”
刘铭想说世事无贵贱,劳动最光荣,转念一想,口气有些大,调子有些高,他现在要做的是低调。
“我觉得董管家此言差矣,古人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想当年陶朱公积资巨万,既能治国用兵,功成身退又能齐家保身,司马迁都说过,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试问此人留名史册,哪个敢小瞧?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虽然世人多有误解,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奋发自勉,终不会让人小瞧。”
刘铭当然说不出这些,引用的这些不过是在山寨的时候,自己老爹给自己写下的剧本,之后略加篡改。
当然那个以铜为镜是他抄袭李世民很有名的原文,提前说了若干年。好在他不是名人,估计说过就忘,只有李世民那种人说出来的话才会被人记录在红本本上流传下来。
他刘铭说的,很抱歉,沉了就沉了。
他古文当然不如古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好在记忆力奇佳,很多时候都能过耳不忘,再加上用心牢记,现在说出来,倒也头头是道。
江无悔看着刘铭的目光可以说是敬仰,对他有才的理解更深一层。
当然当初刘铭告诉梁萧要带着皇帝去洛阳装作商人探探情况的时候,江无悔和刘协都不会在一旁听着,不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