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医讪讪离去,吕继望着张辽,见他脸若淡金,全无生机的样子,咬牙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却救不了你的。”他久闻张辽之名,但素来不服,今日一见,不想竟承他的恩情。
曹‘性’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可已下定了决心,说道:“吕城守,这里大夫不行,但南武、博阳可能会有好大夫。你给我辆马车,我带张将军回博阳求医。”
吕继心道,“以张辽这么重的伤势,本不宜长途奔‘波’,但这里既没有医治之法,总不能在这里等死。”有些无奈道:“我本来应该和你一起去的,可是……”
曹‘性’道:“可是你还要守这里!我只希望,你这次能守得住‘蒙’‘阴’城!”他心绪不佳,难免不择言语。
吕继并不责怪,心中却想,“曹‘操’处心积虑的在‘蒙’‘阴’城埋伏下人手,可并不夺城,难道仅仅是要杀张辽那么简单吗?”这时候来不及多想,吩咐兵士准备一辆马车,四匹健马。曹‘性’亲自赶车,将赶来的兵士都留在‘蒙’‘阴’守城,又请吕继帮忙将张江的尸体埋了。
临行前,曹‘性’突然道:“吕城守,我知道说了,你也可能不信,但这件事我还是要说。陈军师就算没有问题,博阳城中温侯手下八将,肯定有人大有问题!他们可能已投靠了曹‘操’。”
吕继在‘床’底的时候,已听许旭说及,但总有些不信,不解这些人本受朝廷重用,为何这么做。犹豫片刻道:“我会小心,你也当心!”
曹‘性’点点头,出了‘蒙’‘阴’,向博阳城的方向催马狂奔,只希望早些回转博阳城。可到了博阳城,就能救得了张辽的‘性’命吗?曹‘性’心中没底。
才出了‘蒙’‘阴’城数十里,对面突然行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只有匹老马拉着,荒地中孤零零的行走。
这时已清晨,天未明。
曹‘性’十分奇怪,这种要命的天气,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和他一样的赶路,可见到赶马车的人是个年迈的长者,终于还是稍缓了速度。那道路并不算宽,他不想为救张辽,把那老者撞死。
那老头见曹‘性’让路,谢了声,才待策马,不想又停了下来。车中有一肃然清朗的声音道:“张辽受伤了?”
那声音虽冷,但明显是年轻人发出。曹‘性’听在耳中,直如五雷轰顶,忍不住握紧了马缰。他不知道对方如何猜出车中就是张辽,更不知道那人如何判断张辽受伤了,难道说这人本来是和曹‘操’一伙的?
可张辽刚刚死里逃生出来,这马车又是从东方赶来,曹‘性’自信催马如飞,这车里的人绝不会知道‘蒙’‘阴’城的事情。可若是如此,那车中的人,如何猜出张辽受伤了?
曹‘性’想不明白,所以才惊疑不定。
那车中的年轻人幽幽一叹,突然道:“张辽伤得很重,就算赶回博阳城,只怕也没有人能医治好了。”
曹‘性’讶声道:“这位兄台……你……怎么知道?”
马车的帐帘被掀开,‘露’出一张曹‘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面庞来。
“因为我早已探得,曹‘操’派人潜进了‘蒙’‘阴’城,你们匆匆出来,‘蒙’‘阴’却没有大规模的军士进城,定然是击碎了曹‘操’的‘阴’谋。只不过你催马如飞,张辽必定重伤,这样的伤势,等到了博阳城恐怕他就是铁人也支撑不住了。”
马车内的年轻人侃侃而谈,目光如刀,赫然正是刘铭!
刘铭跟刘备回军徐州,期间信鸽在战事即将发生之时频繁来往,刘铭在知道曹‘操’要动兵的那一刻,毅然请命先行出发。
这才在‘蒙’‘阴’城外遇到了张辽,然而看情况,似乎仍旧有些晚了。
因为此时‘蒙’‘阴’城的方向,已有喊杀声动天,隔着数十里仍能隐隐听闻!
曹‘性’见来人是刘铭,心中一紧,然而此时他身边带的扈从寥寥,刘铭身边驾车的老者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可车后的两个中年人都有一阵强大的压迫威势。
“刘公子,你跟张将军也算是有‘交’情,这般拦路恐怕不是英雄所为吧。”曹‘性’咬牙望着刘铭,暗想若是刘铭一定要阻拦,自己拼死也要把张辽送出去。
刘铭却突然笑了,摇头笑道:“谁说我要拦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今荒郊野外,能救得了张辽的,只有我一人!否则你带着张辽,若是曹‘操’摧枯拉朽之势破了‘蒙’‘阴’,杀向南武,你是去费县报讯,还是回博阳救人?”
曹‘性’刹那间如坠冰窟,回头望着张辽,不知如何是好。
“我刘铭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终究跟着华佗先生学了几年医术,徐州细作商家遍布各大城池,‘药’材不缺。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张辽‘交’给我,信不过我,那便让张文远自生自灭!”刘铭一声断喝,喝断了曹‘性’的犹豫。
曹‘性’身为吕布麾下大将,自然也明白这种时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只是自家温侯前脚刚去攻打徐州,如今却要把张辽的‘性’命托付给刘铭……他如何能够放心?!
“我时间不多,曹‘操’既然已经进攻,想不动声‘色’的消除他在你们各个城池的安‘插’的人手已经不可能。你若是信不过我,我还要回去禀明局势,没空跟你在这耗着。”刘铭听着远处越来越小的喊杀声,眉头微皱。
曹‘操’的实力他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