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出兵。”夏侯渊凛然出声,这一场战事他一定要胜,战场中,从不怜悯弱者!
城门咯吱吱地打开,搅乱了夜的沉凝,夏侯杰先带前军一列列的出城,迅即地摆开方阵。盾牌手、刀斧手、长枪手、弓箭手,交错掩映,迅即前行,给后方队伍留下出场通道。
他带队虽是迅疾。可整齐有序,列队循兵法而出,可挡四面八方的吕布军前来袭击!
鲁城城门前地势开阔,夏侯杰列阵散开,布置得法。
城外火光熊熊,吕布军见到上春门打开,吕布军跟着涌出,发了声喊。暗夜中四面八方的涌来,幽灵一般,想要把曹兵吓退回去。
然而听了夏侯渊的分析,夏侯杰人在马上,并不慌乱。吩咐掌旗使下令,击鼓指挥兵士抗拒,绝不退却。相反吕布军从未想到过曹军竟然会在深夜出兵,竟然敢在深夜出兵。一时间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在曹兵的有效有序地冲击下,难免节节败退。狄宏远牢记夏侯渊的命令,见到吕布军败退,却并不出击追赶,只是按部就班,命兵士行军速度前行,不用太久的功夫。前军尽出。方阵锋锐尽显,人数变得浩浩荡荡。吕布军不能挡,四散逃逸!
城门前兵甲铿锵,脚步齐整,沓沓之声在暗夜响起,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力量蕴涵。脚步声中,中军顺序杀出,四将所率本部亦是顺利出了城门,意料中地城门前浴血厮杀、吕布军来困的情形竟然没有出现,不由对夏侯渊的推断更信服了一层。
等到中军一出,曹军已经势不可当,夏侯渊坐镇中军,一声令下,四将已经兵分两路,不理散乱的吕布军,向前飞奔而行,很快地没入了暗夜之中。
夏侯杰却是号令兵士径直向北,一路上,沓沓声整齐沉稳,脚步声回荡在鲁城的上空,激荡在所有将士的心中。
今夜,注定无眠!
魏续也还没有休息,他策马巡视在鲁郡仓周围,喝令上万吕布军挖沟垒土,忙个不休。鲁郡仓周围火堆处处,这当然也是疑兵之计,只让曹兵误以为这里大兵驻扎,不敢轻易来打。
轻易攻克鲁郡仓让他有些惊喜,可是也平白多了份担忧和自己自作主张的忐忑。
想到这里,魏续喝令吕军道:“抓紧挖沟垒土,布置战壕,今夜谁都不许睡觉。”
一旁地成廉嘟囔道:“魏将军,着什么急,这鲁郡仓不堪一击,我们占领了鲁郡仓,那个夏侯渊连屁都不敢放。布置战壕的事情,其实明天做也是来得及。”
魏续脸色阴沉,“这次行军我说了算,此乃温侯吩咐,成廉,你敢不从吗?”
成廉皱了下眉头,不悦道:“魏续,别给你鼻子上脸,总是拿温侯压人。你莫要忘记了,我们可都是温侯帐下平起平坐的大将!”
魏续看了成廉一眼,轻声道:“成将军,我不和你吵,你要记得,这是温侯地吩咐。若是你不想听我的,事情闹大了,那就会军法处置,我固然不能幸免,你也一样。”
成廉想起吕布的严峻,打了个寒噤,扬起马鞭抽向一个吕布军道:“你他娘的,快点,不要装孙子。”他指桑骂槐,魏续充耳不闻,却也是督促吕布军加紧施工。正在这时,有飞马赶来,一吕布军惊惶道:“魏将军,大事不好,曹兵已经杀出鲁城,正向这个方向杀来,只怕很快就要到了。”
魏续微怔,不信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气魄,难道不怕我们断了他们后路?!”
可是自己话一出口,就觉得似乎不太对,自己本来就是带着这个任务而来,可是自从取了鲁郡仓,反而不想这个任务,而是开始布置战壕。
这难道,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他话音未落,来不及思索,又有吕布军飞奔而来,“魏将军,大事不好,鲁郡仓左有曹军逼近。”
“魏将军,鲁郡仓右有大军来犯。”
“魏将军,鲁郡仓正南面有曹军来攻!”
转瞬之间,鲁郡仓三面受敌,魏续还想不信,可已经听到南面鼓声急劲,厮杀声洞天,战事毫无预兆的瞬间爆发!
报告军情的吕布军和曹军来攻不过是差了片刻的功夫,让魏续措手不及!
魏续大急,却还镇定对成廉和一副将魏迁喊道:“成廉,你带两千人抗击左侧地曹军,魏迁,你带两千人去抵抗右侧地曹军,无论如何,一定要守到天明!”守到天明,至少能辨清道路,否则暗夜逃亡,恐怕兵马都不剩多少!况且魏续知道,此次在鲁郡是跟刘备联系的重中之重,或许撑到明日,刘备的援军就到了!
成廉和张迁见到军情紧急,顾不得再说什么,慌忙点齐吕布军去守,魏续却是号令众人放下镐头,拿起武器抗击曹军。只是他少有其他准备,大多数吕布军都是用来挖沟,一时间慌乱一团。
才组织了近千人迎上去,刚想要在才挖出的壕沟前布阵,只见到黑夜中无数曹兵冒了出来,低吼冲锋,长矛短刀在暗夜中散发着让人心寒地光芒……
远处不时的有火光跳动,宛若炼狱之火。近处,曹军吕布军所处之地就是炼狱!
吕布军凶悍非常,可曹军亦是如此。
他们为了胜,曹军却是为了命,不但为自己的命,还为在鲁郡一家大小的命,自己肚子里能不能有饭吃!
有人为了胜命可以不要,可若是有人命都不要,还怎么会输?
吕布军拼命的顶到沟壑之前,曹兵却如蚂蚁般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