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队正双脚终于踏上了地面,甩开绳索,直扑城‘门’。冲出几步后,他和十几名同样勇悍的弟兄们呆住了。沙包,密密麻麻的沙包,从地面一直顶到了城‘门’‘洞’的顶端。甭说下来十几个勇士,就是跟着跳下来三千‘精’锐,一时间也拿这些沙包无可奈何。
数以百计的长矛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参军秦纲带着预备队弟兄,嘲‘弄’地看着自投罗网的家伙,一言不发。“当啷!”曹军队正听见自己身后有兵器落地的声音,“当啷!”很快又是一声。
“吼!”他绝望地发出一声长啸,回转刀头,抹断了自己的脖子。
在收割了五十多条生命后,高顺又撤回了敌楼。鱼梁道上的铁甲士卒已经不多,他和刘铭的计划就是将这些曹军‘精’锐快速消耗干净。杀光了这些‘精’锐,曹军的攻击力就会大减。作为陷阵营核心的刘铭和他,就可以更从容地调遣人手去应付城墙上其他各处的异常状况。
“下一轮进攻我来应付,你在敌楼内掠阵!”刘铭迎走顺,低声和对方商量。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防守的任务还很艰巨。荀攸不是个容易认输的家伙,刘铭和高顺必须轮流出战,节省体力。
“好!”高顺点点头,用一个字来回应。刚才的厮杀用力过猛,昨天身上受的那些伤又被扯动了,汗水渗透布带,浸得伤口又疼又痒。
刘铭轻轻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转身走到敌楼和城墙‘交’界处做准备。荀攸麾下的弓箭手再次用羽箭覆盖了这段城墙。待这阵攒‘射’结束后,新一轮博杀就会开始。
刘铭抬起头,向远处的城头看去。敌军的云梯又竖了起来,扒住了城墙。无数曹军士卒蝼蚁般爬上云梯,慢慢向上移动。守军的冷箭和石块不停地打下去,把爬得最快的那个人打落尘埃。
“他们争什么呢?”刘铭突然觉得敌军的行为十分荒唐。仿佛在争先恐后地奔向绝路。据说蚂蚁搬家也是这样,只要领队的蚂蚁向前爬,前方哪怕是油锅,其他蚂蚁也毫不畏惧。这个瞬间涌起的荒诞想法让他一分神,差点被从地面弹起的流矢破了相。
“管他争什么,反正不离一个争字!”刘铭暗自呸了一声这时候还能冒出来的感慨,用力端平了手中长枪。
单刀长枪,都是武人必修,刘铭虽然做不到赵云用枪的手段,可握着枪‘挺’着‘胸’膛一样顶天立地!
“八陡山的弟兄们,跟我上!”刘铭长笑着,将手中长枪直指正前方。
羽箭如冰雹般从天空中落下,在鱼梁大道正对的城墙上砸起一片片血雾。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立刻刺猬般长起了白‘毛’,也不管是守军和还是曹军的,羽箭没有眼睛和心神去分辩其中差别。
有一名铁甲步卒显然还没有完全气绝,在来自地狱的“冰雹”中艰难地探起头,一寸寸地向敌楼中爬,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羽箭一‘波’‘波’落下来,砸在他的铠甲上,直到最终有一支把细密的甲叶穿透!
刘铭迎着羽箭,目光坚定而森冷,挥枪破军!
“荀攸疯了!”高顺抹了把脸上的血,低声骂道。他的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右臂上有一处尤为严重。此刻,红‘色’的肌‘肉’和破碎的铠甲在那里一起向外翻开,就像婴儿长大的嘴巴。牛铁柱和曹‘性’两人拿着‘药’葫芦,拼命向伤口上撒‘药’粉。金疮‘药’却很快被血冲走,起不到任何效果。
天空上的太阳已经偏西了,在大半日的时间内,曹军除了偶尔几次攀上城墙,又被陷阵营的弟兄们拼死赶下去外,其他一无所获。而荀攸试图用来建功立业的鱼梁大道则成了鬼‘门’关,无数曹军从这里冲上来,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头。
“狗、娘养的老天,居然还不肯黑!”刘铭气喘吁吁地走上前,大声抱怨。此刻他也像从血池里刚洗过般,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左额头上又一道轻伤从眉梢一直画致耳垂之下,让原本儒雅的相貌平添了几分凌厉。
不得不说,若是刘铭能看得到自己,便发现的确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身上的‘阴’柔儒雅尽被阳刚之气取代,整个人站在那,就像一把出鞘的钢刀。
“我估计天黑后他们会挑灯夜战。越打下去,他们的士气越低。过了今夜,他们就得时刻提防咱们的援军杀到!”高顺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了想,回答。
据他和刘铭两个人推算,得到费县城被攻打的消息后,吕布和刘备肯定都会来援。以他们们的行军速度,早则明天晚上,迟则后天日落,肯定有一支属于自己一方的生力军能赶来。
留给荀攸和曹仁的时间的确不多,所以也怪不得对方不顾伤亡地和自己拼命。
攻城拼的是消耗!不知道哪位兵家总结出这样一条致理名言。不过是三个多时辰的战斗,城上城下至少摆了七千多具尸体。高顺和刘铭已经数度‘抽’调预备兵马补充到城头各个危急部位,曹仁和荀攸麾下负责攻城的队伍,也换了好几茬。
大量的敌军被消耗在一次次徒劳的攻击中,照这样的消耗速度,即便最后攻下了费县,攻城的曹军也成了一支残兵。
刘铭看着城下的曹军,心中感慨着如果是为了让曹‘操’吕布两败俱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