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壁立千仞,对峙而出,地形颇为险恶。
官兵只是前行,慢慢的入了谷口,为首地将领手中横枪,威风八面,带着几十骑前方开道,后面兵士护着辎重,小心翼翼。
“张当家,要不要抢?”一人望着入谷的辎重,咽了下口水,那人尖嘴猴腮,却是叛军之中的贾英。他问的人就是叛军的二当家张武。
张武‘摸’了把脑袋,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因为每次打劫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曾经被甘宁那把亮闪闪的单刀吓到的时候,而且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
好在,如今甘宁已经不在了。
“当然抢,他们不过数百人,我们的人有近千,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里,不抢就是乌龟王八蛋!”
“可杨大哥没来,官兵中若有硬茬子,我只怕我们不好对付。”贾英喏喏道。
杨大哥便是张武陈孙手下的猛将杨定,从西凉流落到荆州,也亏是陈孙很看重他。张武冷哼一声,“杨定自从来了这里,一直对我不满,我也早看他不顺眼,贾英,你跟我还是跟他?”
“当然是跟着二当家走。”贾英陪上笑脸。
张武冷笑道:“我就让杨定那帮人都看看,没有他们,我张武也是一条好汉。放石!”
随着他一声大喝,半山腰地大石轰轰隆隆地向山下滚去,尘土飞扬中,张武霍然站起,手中单刀扬起,阳光一耀,满是豪情,“兄弟们,冲!”
张武双目放光的向山下冲去,仿佛见到一群待屠的羔羊。
实际上,荆州的兵士在张武眼中,很多都是软弱的不堪一击。越是盔甲鲜明的兵士越是不堪一击,因为那意味着这些兵士养尊处优的时候居多。
所以张武在山腰望见这队官兵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戏!
近千人倏然而起,呐喊声中,厮杀响彻山谷。大石滚滚而下,卷起一路黄尘,看起来的确声势惊人,反正辎重是死的,不怕砸坏,至于人马如何,那就不是张武考虑的范围内。
山谷内本来地势就是起伏,大石砸不到人马,也会让官兵逃跑困难,骑马不便,张武暗自得意,心道这叫以已之长,克敌之短,这次货物手到擒来,看叛军哪个还敢小窥他。
为首的大将抬头望去,怡然的神‘色’早就不见,慌慌张张的挥动手中长枪,喝令手下退后。
手下官兵不等他吩咐,哗的退‘潮’般的散开,早早的向来路跑去,就算脚夫车夫亦是如此。等到张武紧跟大石到了谷中的时候,山谷中仅剩下几十辆孤零零的大车和拉车的马儿。
张武大喜,叛军的手下更是欢呼雀跃。冲上去用刀划开黑布包扎,‘露’出里面崭新地铠甲,帐篷还有粮食,有一辆车上居然还有几箱铜钱,掀开后,铜臭喷出。熏晕了不少盗匪。
“发财了,我们发财了。”每个人都是欢呼起来。
贾英却总觉得不对劲,压低声音道:“二当家,我觉得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张武满不在乎的问。
“我总觉得这次太顺利了,好像有些不对。”贾英喏喏道。
“你‘奶’‘奶’个熊,打不赢也不对,太顺利也不对,那你小子觉得什么是对?”张武照着贾英就是一巴掌,“愣着做什么,官兵都跑远了。让兄弟们赶快拉车回转石阳山寨,让他们看看,没有杨定,我们一样的能捞的钵满盆满!”
众盗匪听到当家的吩咐,都是兴高采烈的重新捆扎起车子,赶着车子向另侧谷口行去。贾英本是小心谨慎,惴惴忐忑,可见到了谷口地时候,身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官兵也没有像他听过的说书故事里那样掩杀过来,总算长吁一口气。
众人轰轰隆隆的出了谷口,前行不远。都是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
贾英不停的回头,差点撞到了张武的身上,忍不住的问:“二当家,怎么了?”
张武的双‘腿’有些颤抖,两眼有些发直,并没有听到贾英的问话,只是望着远方。贾英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望过去,倒吸了口凉气。
远方的道路上,黑压压地铁甲兵士,足有上千之多。持枪盾成方阵而立,为首军将面沉如水,半截铁塔一般坐在马上,手中长枪挥动,兵士齐刷刷的前行,钢板般压了过来。
天上日头正高,阳光照耀在如林如丘的枪尖盾牌之上,泛起阵阵寒光,晃地盗匪心中发慌。
一些盗匪见到这种声势已经胆怯,不由自主的后退,有不知死活的盗匪还要向前冲去,兵士齐齐的喝了声,盾牌戳地,嚓的大响,屈膝半蹲,持枪待击,后排涌出排排弓箭手,错落有致,挽弓搭箭,嗖嗖声响中,冲到最前的盗匪已经翻身栽倒,刺猬一般。有几个盗匪运气不错,终于冲到了兵士之前,拿枪持盾的兵士齐喝声,长矛穿刺而出,持刀持枪的盗匪已经被扎的浑身是‘洞’,长矛拔出之时,鲜血喷涌。
山谷处呜呜声响,冷风阵阵,阳光透过鲜血照来,映在尸体之上,有一种冰冷的热。
张武见到众属下风吹草偃般倒下,慌忙喊叫道:“撤到谷中。”
这些兵士看起来训练有素,绝非养尊处优之辈,倒和那甘宁用兵颇为相像。所有地盗匪不等他的吩咐,已经夺路而逃。选在这里打劫,只因为‘肥’羊不易逃命,没有想到如今反倒变成他们的短处。
铁甲兵士见到盗匪逃命,也不急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