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患,除不义!”
数百人的呼喊,却似乎远比黄祖手下三千人底气更足,声势更大。
黄祖的手下不明所以,阵脚刹那间又是一乱.待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不由得一个个又羞又气,乱纷纷的回骂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黄太守不要理他,咱们刀下见真章!"
"黄太守回来,待弟兄们拿下他千刀万剐!"江夏阵营之中不乏有对甘宁桀骜不满之人,跳着脚,大喊.
"你可听清楚了,黄太守?你麾下的弟兄,好像也不愿意甘某识时务!"在一片愤怒的目光中,甘宁轻蔑笑着。这一刻,他身上终于有了几分为将者的风度,镇定,从容,甚至于荣辱不惊。
而刹那间,黄祖的脸完全涨成了青黑色,与他身上的银甲白袍绝不相配,甘宁的这种风度,被他直接理解成了赤裸裸的不屑与轻视!
"既然如此,祖亦再无话可说!"他恨恨地丢下一句话,用力拨转马头,便准备发令出战。
"战斗已经开始了,不是么?"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话从背后传来,气得黄祖更是心头火起,"此人简直是个无赖,锦帆贼贼酋!"他恨恨地想,"我居然想跟甘兴霸讲理!一个锦帆贼,懂的什么?!"
愤怒、懊悔、仇恨等种种感觉瞬间涌遍了他的全身,唯独失去的是对敌人的警惕.忽然,黄祖醒悟到对方今天的行为有些蹊跷,"此子不是个粗鄙之辈,几次进攻石阳山,虽然是私自动兵,但颇懂兵法之道啊,"他诧异的想着,然后听到半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啸声。
"太守弯腰!"与此同时,人群中爆出大喝.黄祖自幼练武,身手自是不俗。闻声快速屈身,将胸口死死地贴在了马脖子上。就在他的下巴与马鬃接触的那一刻,后背上亦有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其向前猛地一推,半个身子推落到战马下。
受了惊的白驹厉声长嘶,加快速度,冲向自家军阵。可怜黄祖一只脚挂在马镫之内,另半个身子拖在尘埃只中,想站站不起来,想倒又倒不下去,被战马拖着在地面上刮刮蹭蹭,留下一片鲜红痕迹。
刹那间,整个战场上的人都楞住了。没人想到甘宁的箭法这么准,更没人想到不羁自傲的甘宁居然也会背后偷袭。
江夏军士看着黄祖被白马拖着在地上呻吟挣扎,一时却想不出援救的办法。直到看见甘宁将第二支箭搭在了弓弦上,才大吼着扑向黄祖。
"贼人休伤我主!"一将快马上前,凌空掷出一记飞叉。双方距离相隔太远,他的叉不是掷向甘宁,而是掷向拖着黄祖狂奔的白马。白驹瞬间一个人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轰然栽倒,翻滚向前。
"啪!"第二支羽箭擦着黄祖的脖颈飞过,将已经沾满了泥浆的白袍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甘宁轻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将第三支白羽搭上弓弦。战机稍纵即逝,他顾不上再去考虑黄祖的死活,用左手食指微微调整了一下箭矢的高度,右手猛然松开.长箭在空中画出了条堪称完美的轨迹,直奔那飞扑而出那将的前胸。
已经吃过一次大亏的江夏将领虽然急着救黄祖,却也没忽略对甘宁的防备。听到周围有人惊呼,立刻来了个镫里藏身。羽箭贴着他的身体飞过,射进其身后另一名将领的胸口。那名将领惊诧地看着没入皮甲数寸的箭杆,嘴巴张了张,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去。
"卑鄙无耻!"那将一声大喝,没等把身体从马腹下直起来,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疾驰中的战马猛然前仆,将他远远地甩了出去.
甘宁弯弓搭箭,再度瞄向江夏军阵前将领。深知对方厉害的江夏军快速举起一个皮盾,挡住了凌空飞来的羽箭。
"不要慌,下马保护太守!"江夏将领声嘶力竭地高喊着。紧跟着,弃马腾身,如一头鹞子般扑在了黄祖身上.
甘宁出手五箭,江夏军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