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茂山丘上远望桐城西的情况,微蹙了下眉头。。
他离的实在有些远,虽是目力敏锐,可毕竟只能看个大概,却看不清每人的表情。刘铭跃上土垒那一刻,他微微扬了下眉头。
他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刘铭疆场搏杀或者运筹帷幄,对于文武双全的说法一向嗤之以鼻。可见到那人的身法,那人的沉凝,那人一到,千军厮杀都为之凝涩,祖茂已经知道,那人定是刘铭。
如今徐州军中,除了刘铭外,又有谁有如此的魔力与魄力,让三军动容?!
赵云与张辽有这个能力,却没有刘铭的身份!
此时此刻,祖茂不得不又正视起了刘铭,刘铭虽然还没有真正看破孙策与周瑜想做的……但是却仍旧不容小觑!
朱桓早就发现了贺齐那方的异样,诧异道:“祖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刘铭奇兵未动,怎么贺齐已经停了下来?”
西方天空上呼啸的黄龙慢慢的淡化,朱桓早就见到桐城南、北、东战况依旧‘激’烈,可西方贺齐那面却是现出异常。
祖茂回过神来,轻叹道:“刘铭果然是高手,擅长不战屈人之兵,兵法之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只要击退贺齐后,桐城西之围可解。”
“那贺齐会不会有危险?”朱桓紧张问,“难道祖将军觉得刘铭武功如此之高,贺齐万军中不能敌?”
祖茂淡然道:“就算刘铭自己不行,还有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岂是泛泛之辈?”
他说起赵云的时候,口气中有了感喟,还带着丝尊敬,无论如何,赵子龙这三个字,敌人或者朋友提起来,都是无法轻视。
淮南一战,关云长声名更响,赵子龙亦如流星惊天。
“可刘铭若只是想凭着赵云的武功,那还好说,就怕他心智更高,只看他能否掌控局面的机会把握的更好。若我出手,贺齐会败,但不会死。”
朱桓诧异道:“难道以祖将军的本事,也是不能杀得了贺齐?”
祖茂眼中有了讥诮,“休穆,有时候杀人永远不见得是好的解决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杀了贺齐,江东军不见得会溃败,说不准有旁人统领,反倒会同仇敌忾。可贺齐若败若逃,当然比死更是影响江东的气势,江东军失去统帅,自然溃败。甚至约束不好,很可能影响其他三方的攻打。”
朱桓叹口气,“原来如此。”
祖茂目光一闪,轻声道:“刘铭出手了。”
刘铭出手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从土垒跃下之时,落曰余晖还未散尽,可他单刀上寒光更甚,光亮的让人眩晕。
从土垒到贺齐的身边,还要经过无数如狼似虎的江东军,然而刘铭只是有如闲庭信步,身旁却早有一人,纵身一跃,就踩到了一人的头上,那人还没有反应之时,就觉得头顶一轻,刘铭已经闪身而过。
如‘潮’的江东军在他眼中看起来不过如草,他身轻如燕,矫若蛟龙,更是有人从江东军人头上踩过,如御风行,让江东军无人敢轻举妄动!
刘铭的胆气固然让人惊凛,可那持枪飞身之人的武功,更让人胆颤!
那人正是赵子龙!
徐州军一颗心提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江东军却终于有了醒悟,纷纷挥刀‘挺’抢想要拦截下这个不可一世之人。
刀光翻飞,长矛如林的刺来,刘铭蓦然挥刀。晚霞一耀,映在刀光之上,‘射’出光彩万千,眩耀的光环下,矛折刀断人头落!晚霞如血,鲜血似霞,刘铭一路行来,劈霞浴血,赵云眼光如枪,锐利森寒,挥枪之后竟无一名江东军能站直身子,也便竟然没有人能挡住刘铭的信手一刀。
或者说,甚至没有人挡住这二人合击的半招!
赵云珠‘玉’在前,刘铭单刀甚长,刀柄亦长,持在手中,只是一挥,就有数颗人头飞起。血‘色’漫天,更胜残霞。
健步急行之下,鲜血喷涌,刘铭、赵云宛若杀出一道血海,势不可挡。所有人都是惊立当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千军万马取敌首如探囊取物!
贺齐手握单刀,只见到刘铭的锐不可挡,眉梢眼角的高傲,陡然间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他知道,他不敌刘铭许是永远的不敌刘铭!
刘铭在赵云刻意的帮助之下,气势‘逼’人,有如天神,他贺齐不要说挡三刀,就算一刀都是不行!
贺齐想到这里的时候,做了一件让他事后庆幸,却又终身后悔的决定。他长刀一斩,翻身上了垒上,落荒而逃!
赵云掷枪而出,深深扎在垒上。
而刘铭摧城拔寨的一刀随后砍出,也是落在了垒上。
只听到轰然的一声大响,如同天上的闷雷击在地面,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土垒看似都被刘铭一刀劈裂。贺齐早就翻过了土垒,径直向最前的土垒冲过去。
‘性’命攸关的时候,很多人第一时间考虑逃命,之后才有后悔。贺齐本来见刘铭之前,踌躇满志,可被他一语数刀惊的信心尽丧,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再不回来。他虽然在江东军簇拥之下,却没有半分的安全感觉。
见到贺齐逃命,刘铭目的已达,翻身上了垒上,单刀挥起喝道:“杀!”
他杀字出口,徐州兵终于醒悟过来,只觉得方才那刀简直非人能够使出,更觉得那一刀之威已经注入了自己的体内,一时间‘精’神振奋,纷纷从最后的防线窜出来,向前方的江东军杀过去。江东军主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