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见到行军匆忙,诸官奇缺,却不忘记设置行军记室一职,用意当然明显,有功必赏,有过要罚。众兵卫虽然对刘铭不太重视,可对高顺这个铁面的行军副总管却是心存敬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五千多人虽不多,却被高顺管理的井井有条。
高顺得刘铭委派。得休息之时已经下传行军之法。
行军虽分前,中,后三军,可各军中又有详细地划分。行军中十人为一火,五火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五中队又为一大队,队中设置押官一人,队头、执旗各一人,队后压阵副队头一人,左右掌旗二人。队队自相依附,如果小队失一人,当斩队头,如大队失两人,队头押官皆斩。高顺斩字令下达,三军悚然听令。
只是徐州虽然装备精良,多数都是骄横之辈。见到高顺行军严格,不芶言笑,却是多少有些不满,私下议论,都说这高顺不过是个降将,却是压在他们的头上,未免不伦不类。高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是谁都不敢拿项上人头开玩笑。行军不急不缓,在途并非一日,北上不久,已经到了谯郡的地界。
这一日游弈使突然来报,前方已现曹军行踪,只是曹军见到官兵势大,都是不敢上前。
高顺却不着急进军去解谯郡城之围,依山扎寨,先命兵士抓赘个曹军询问,听到曹军的消息,高顺和刘铭都是皱紧了眉头。原来谯郡城被困,谯郡留守潘长文不堪曹仁之激,出城迎战,却被曹仁设计杀死。如今谯郡城是偏将罗坤死守,拒不出城,形势危机。
军帐中听到这消息后,都是面面相觑,高顺正沉吟间,一人已经出列,大声道:“李副总管,你行军也是好的,可未免过于胆小,行军缓慢,已经贻误了军机,如今潘将军身死,你实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高顺沉吟不语,刘铭却是皱眉道:“蒙善,你怎能对副总管如此说话?”
出列之人叫做蒙善,是徐州的郎将,本来官职就是不低,对高顺一个降将实在不放在眼中,觉得刘铭任命他为行军副总管,实在是滑稽。见到刘铭训斥,讪讪道:“刘公子,本来依照末将的意思,马邑之时就可以率精兵千人连夜出袭,打曹军个措手不及,如果援救及时,潘将军也不至于身死。本来就是兵贵神速,如今倒好,贻误了战机,让人怎能服副总管的用兵?”
高顺不等回答,兵士进营寨禀告,“刘公子,曹军约数百人在营前讥笑叫嚣,请总管定夺。”
众兵将都是恼怒,心道高顺这种打法实在难看,现在人家都欺负到头上,看高顺如何处理。只是曹军不过数百,倒是不难应对。
刘铭看了高顺眼,“不知道副总管有何建议?”
高顺沉声道:“蒙善听令,命你率精兵五百出战,许胜不许败,击退曹军即可,万勿追击。”
蒙善喜动颜色,大声道:“末将遵旨。”
他一路行军枯燥,早就觉得不耐,心道高顺太过谨慎懦弱,毫不痛快,自己这下带军取胜,倒要好好的羞臊一下这个行军副总管,想到这里,当下率领一队人马出战。
众兵将都是领令出营观看,片刻间军鼓大作,蒙善率精兵冲出营寨,直奔数百曹兵冲过去,曹兵本来势弱,见到蒙善带兵冲来,扭头就跑,蒙善却是忘记了高顺的军令,带兵急追。
高顺冷笑一声,回转到中军帐中,沉默良久。刘铭一旁皱眉道:“二哥,曹兵不是傻子,见到我等五千大军,却来了几百人来搦战,实在于理不合。”
高顺冷笑道:“曹兵当然不是傻子,不过有人却是。敌军实乃诱兵之计,蒙善若听我言,败曹兵后即返还不会送命,不听我言擅自出击,此战必败。”
刘铭皱眉道:“他既然必败……”话音未落,中军帐已经闯进来数个属下,大声道:“高将军,大事不好,曹兵不知道哪里又冒出千余人,蒙善已被敌围困,我等请令出兵救援!”
高顺不理众将官,沉声喝道:“监营官何在!”
监营官上前,“属下在。”
高顺冷然令下,“众将官坚守营寨,不得军令,擅自出营出战者,斩立决!”
高顺号令一出,众将领面面相觑,有几人平日和蒙善交好,愤然出列,怒声喝道:“高顺,蒙善固然对你不敬,不过你这等公报私仇的方法未免太过昭彰。就算蒙善该罚,可是一帮兵士何辜,你竟然也置他们于死地,实在是让人心寒。”
高顺怒然一拍桌案,“你等也知道蒙善对我不敬?既然如此,方才都在做什么,蒙善不识好歹,你等既然识得,为什么方才不阻止他行事?你等和蒙善交好,现在为他求情,可方才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你们既然讲交情,现在怎的不去和曹军讲讲交情,让他们放了蒙善?”
刘铭有些脸热,感觉到高顺虽然斥责众将,可也是在说自己。他知道高顺说得不错,他这个人是个好朋友,但还不是个好将领,他太讲感情,不讲纪律,散漫作风,这些显然都不是领军的好品质。
众将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征讨大军中,行营总管最大,副总管次之,我既然身为副总管,责任重大,当以解围取胜为目的,你觉得不痛快就要打一场,他觉得郁闷要请兵作战,你以为这是街头巷尾混混打架不成?如此上下不分,职责不明,那要我这副总管何用?我让蒙善战胜即返,万勿追击,这就是军令,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