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风声轻啸,冬日凛冽的寒风看起来竟然在这个病弱的少年身上没有太多的影响,真不知道是这个少年久病缠身已经足够坚强还是身子强健。
“小子,要是比箭我赢了,你要给我道歉。”少年一脸的趾高气昂。
刘铭苦笑道:“为什么是我给你道歉啊,明明是你误会了我吧?”
少年不屑道:“要不是看你没有什么天才少年的气质,我会误会你?你害我误会了你,当然要你给我道歉。”
刘铭怔了怔,扭头看着中年汉子,心道你就这么教育你儿子的?
中年汉子眼中带分歉意的望着刘铭,却也没有指责自己儿子什么。想起上一次大汉那悲哀的目光,刘铭不由联想到这少年几乎咳死的一幕。
或许,这少年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呢?
刘铭这样宽慰着自己,颇为无奈的冲少年点了点头,“如果你赢了,那什么都好说,可如果我赢了,你也要跟我道歉的。”
“废话,就算小爷我赢了,也一样会给你道歉。放心吧,你赢不了的,就不用加什么条件了。”少年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半分要死的模样。
刘铭苦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喂,不是比箭么,弓箭在哪?赶快让我随便射一箭,既然你能点醒支楼大师,想必有些道行。现在敢说比箭,估计也多多少少初窥门径了,你一看我那一箭,肯定就会放弃的了。”少年口气滔天的大,噎的刘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简雍时常被他憋的痛苦。
“等着吧,来之前我就让人叫我师傅去了,他会把弓箭拿来的。”刘铭本来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个异类,很有轻狂的资本,然而先有郭奉孝,如今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子看起来都比自己拽。
碰到这样的熊孩子,刘铭一贯的主张是他爹不管就替他爹管管,然而……刘铭瞅了眼大汉,估计自己二叔三叔不在这里是不用想了。
少年上下打量着刘铭,呵呵冷笑道:“胆子这么小,若是你真的担心家父对你不利,你以为叫你师父来就管用么?告诉你,哪怕是当年在虎牢关力拒十八路诸侯的吕布来了,家父也不见得会输!”
“旭儿,行了。”大汉终于淡淡开口,语气里仍旧只是无奈而非训斥。
然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服的少年竟然顿时不再说话,只是鄙夷的望着刘铭。
刘铭虽然一个人在这里有些胆战心惊,但是也绝对没有想把他父子二人怎样的打算,这少年来回鄙夷,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好吧!
“小子,吕布的确是厉害,可是他虎牢关不也一样被破了么?你去问问袁本初,曹孟德他们,是哪个献计破的虎牢关?”刘铭也终于懒得保持风度,反唇相讥道:“我既然都能对支楼大师有所帮助,以前也不会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吧?自己少见多怪,就算你之后比箭赢了我又怎样,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那少年狠狠瞪着刘铭,刘铭神情淡漠,一脸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看的少年似乎又快要咳出来。
刘铭生怕少年若真的因为他咳死,无奈的缓下脸来,“小子,你行不行啊,拖着这样一个身子,还这个性子。跟你多说两句话,都怕把你给气出病来。”
“不用你管!”少年恶声恶气的说着,扭过头看都不看刘铭一眼。
倒是那大汉对刘铭微微一躬,笑道:“原来小兄弟就是献计连克汜水、虎牢的少年英雄,在下黄忠,曾与孙家将军有一面之缘,听他提起过你。”
刘铭对着大汉,顿时就换了一副样子,满脸恭敬道:“都是几位将军抬爱而已,黄大哥客气……黄大哥你刚才说你是谁?!”
刘铭顿时吓了一跳,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刚才似乎叫出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把那个人跟现在这个年头联系到一起,所以乍一听也没能反应过来,现在才发现似乎真的可能就是日后的皓首老将!
中年大汉还没等说话,那少年又讥笑道:“还说我少见多怪,你现在又是在干嘛,被家父的名号吓到了?家父因为家母病弱,没去参与黄巾之战,家母病逝后,又为我四处奔波找名医治病,否则若是投身军伍,哪有你那二叔斩华雄的份?你小子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孙将军都说了,他帐下也不是没人,只不过当时诸侯勾心斗角,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而已。都跟你一样这么急需名声,跟个没见识的妇人一样。”
少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苍白的脸上竟然红都不红,似乎也觉得骂的很爽,很能转过头直面刘铭了一样,再次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刘铭再没觉得这个少年有什么不好之处了。
“小兄弟,犬子无知,忠山野村夫,不懂得如何教导,他娘又……”黄忠叹了口气,没能再说下去。
“爹,能不能不叫他小兄弟,跟我平白差了一辈,小子,等会儿你跟我比箭输了之后,不能跟我爹称兄道弟听到没?”少年黄旭狠狠瞪着刘铭。
刘铭失笑,眼眶有点湿润,“黄兄说的是,如果你不嫌弃,我跟你称兄道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黄旭明显的愣在那里,转头望着他爹,“爹,我没听错吧?还是他脑子有毛病啊?”
黄忠望着刘铭,同样也不敢相信,激动道:“犬子无故冲撞,蛮不讲理,为人轻佻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