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蜂很毒,一旦被蛰,轻则疼痛发热,重则致死,但是马蜂不会主动攻击人或者动物。只有它们感觉到人或者动物“冒犯”了它们的领地或是破坏它们的巢穴,才会不管不顾群起攻之。
于是,被马蜂视为入侵者和蜂巢破坏者的冯家人悲剧了!
面对成千上万、不要命的马蜂,毫无防备的冯家人哪里是对手,不过片刻的工夫,四人就被蛰的遍体鳞伤。其中尤以胡氏最为严重,有过半的马蜂围攻她。
最后,要不是冯老根及时拖着浑身剧痛的胡氏,果断的跳进不远处的水塘里,恐怕再耽搁一会儿,胡氏就要被马蜂活生生的蛰死。
小树林就处在村子里的中心位置,冯家人的惨叫声和呼救声很快就引起了周边几户人家的注意。等他们举着火把纷纷过来救人的时候,冯家四口已经跳进了水塘,整个身体都藏在了水里,连头都不敢露。
无数只马蜂在水面上盘旋,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冯家人也不敢露面,在水里憋狠了,才敢偷偷露出口鼻换气。
就着火光看到水塘里的情形,村民们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找来干稻草、柏树枝等物在上风向处点燃了,很快呛鼻的浓烟弥漫了整个水面。
马蜂畏火怕烟熏,没过多久,水面上就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马蜂。更多的马蜂则是逆风而逃,浓烟之下再不敢靠近半分。
等冯家四人被救上岸,胡氏已经口吐白沫、陷入半昏迷状态。她的身子就跟泡过水的馒头一样,膨胀的把衣服都快撑爆了,整张脸更是肿的看不出人样,吓哭了好几个好奇心重、不顾大人的告诫凑上来看的孩子。
谁都知道被马蜂窝蛰,极有可能会出人命。看着胡氏这副惨样,在场所有人吓的不轻。几个村民手忙脚乱的将胡氏抬到了方郎中家,把正在吃饭的方家人也吓坏了。
相比胡氏的惨状,冯老根冯安朱氏三人就好的多,浑身上下疼归疼,肿归肿,好歹神志还算清醒,被人搀扶着勉强能行走。
到了方家,方郎中的孙子小方郎中费了一番工夫给三人拔除了身上的蜂针,又按照方郎中吩咐给他们抓了药。
不出意外,这三人夜里会发高热,不用猛药压下去可能会出大事。
胡氏蛰伤严重,就由方郎中进行救治。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急治疗,方郎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胡氏身上的蜂针一一拔出,让朱氏给她涂上了专门对付马蜂蛰伤的药膏。
只是胡氏伤的太重了,又发起了高烧,情况十分凶险,方郎中又下了一剂重药,才勉强将病情控制住了。
该做的都做了,胡氏能不能挺过来,方郎中心里也没底。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满头肿包的冯老根说道:“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吧,要是明天她能醒过来,你们再来找我。”
要是没有醒,就准备后事吧!
后一句话方郎中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人从他的脸色中就能看出一二,不由得感叹胡氏是倒了血霉,好端端的竟然会被马蜂窝兜头,以至于没了大半条命。
冯老根沉默不语,对方郎中的话没有半点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身形一下子佝偻了不少。他没什么表情的对站在胡氏的病床前,面露哀戚的冯安说道:“回去把门板拆了,咱们抬你娘回家。”
“爹……”冯安抹了一把脸,惶恐不安:“不会有事,娘不会有事是不是?”
作为一个事事靠老娘拿主意的娘宝男,冯安在胡氏的庇护下,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大事。眼看胡氏就要不行了,他迷茫又恐慌,急需别人给他胡氏会活下来的希望。
冯老根抬起手,慢慢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方郎中没让冯安回家拆门板,从自家的杂物房里找来了一副木制担架,让冯家父子抬胡氏回去。
没想到,父子俩刚把胡氏抬到担架上,就有一群人风风火火的闯了院子,隐隐夹杂着老人孩子的哭声,还有人扯着嗓门高声喊:“方老,救救我当家的,快救救我当家的,我当家的砸破头流了好多血,咋都喊不醒啊!”
方郎中一听,顿时顾不得休息,急忙让孙子将胡氏躺过的病床收拾干净,自己将治疗外伤的药一一找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这时,一群人一窝蜂的挤进了方家小小的诊室,很快屋子里就溢满了一股浓烈的恶臭,这股恶臭分明是粪坑才有的,竟然还是从被他们抬着进来的伤者身上传来的。
“嗯?大牛媳妇?哎呀,咋会是大牛啊!”就着昏暗的烛光,有人认出叫嚷着救人的妇人,再一看被抬着的浑身糊满大粪,只有脸是干净的人,顿时惊讶的喊出声。
其他人一听浑身恶臭、昏迷不醒的人竟然是同村的大牛,不约而同的看向已经被抬到床上的人,见真的是大牛,一个个忍着满屋子的臭味,七嘴八舌的问大牛的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忧丈夫的大牛媳妇哭的很伤心,断断续续的说道:“下、下午干完活儿,当家的让胡婶子叫去帮忙,回来的时候火气特别大,连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等我收拾好碗筷,想叫当家的起来单独给他做点吃的,就听到茅房那里有响动,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茅房倒了,当家的大半个身子都泡在粪坑里,人已经昏过去了咋叫都不醒。”
家里的顶梁柱不省人事,可把一家子老小吓坏了。等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牛从粪坑里拖出来,才发现大牛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