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的福运在鲤鱼面前完全不起作用,不仅自个儿钓不上,三宝也只能钓到别的鱼种。
她将鱼竿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在后面站着看。不一会儿就有鱼儿上钩了,喜得接竿的姑娘连蹦带跳,兴奋极了。
见钓鱼这么简单,另外几个姑娘跃跃欲试,凑上去争夺起鱼竿来。一来是觉得有趣,二来么是想借此跟大宝说上话。
今日她们来秦家贺喜,可不就是冲着大宝来的。
三宝顺势把鱼竿让给其中一个姑娘,走到秦笑笑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笑笑揉了揉他的头,开起了玩笑:“让别人看到你这副仇大苦深的样子,还以为我天天欺负你呢。”
三宝急忙摇头,正处在变声期的他,声音显得有几分粗噶:“笑笑,我、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笑笑见状,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咱们是姐弟,有什么事不好说的?”说罢,她看了眼雪丫等人,带着三宝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确保她们不会听见。
三宝心里一暖,撇道:“今日秦大人亲自来家里道喜,是和我们一起出发的,我觉得有些奇怪。”
三叔品级不高,又是翰林院的,向上官请假不算太难。秦大人就不一样了,堂堂一部尚书,平日里跟自家也无往来,竟然会大老远的来道喜,着实让人困惑。
想到秦大人那张与笑笑相似的脸,回来的路上三叔三婶含糊的对话以及大哥明知道笑笑钓不起鲤鱼,却催促自己把笑笑哄出来钓,他总觉得处处透着怪异,心里也异常的慌乱不安。
“他竟然来家里了?”秦笑笑脸色微变,声音不自觉的拉高了几分:“只有他一个人吗?”
见她反应这么大,三宝愈发不安:“是一个人!笑笑,是不是哪里不妥?”
秦笑笑深深地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没有不妥,秦大人与三叔有往来,怕是心血来潮想来家里做客罢,你不要多想。”
三宝哪能不多想,别人心血来潮很正常,秦大人就算了吧。
他在京城待了好几年,听了不少秦大人的事迹。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人,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坐稳尚书之位,他觉得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强烈的目的性。
秦笑笑无暇顾及三宝的想法,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
她尚在襁褓中就被丢弃到山里,是爹把她捡回来救了她一命。她从来没有想过探寻自己的身世,只要爹娘不提,她就假装不知道,一辈子不会过问。
她不想爹娘难过,也不会让爹娘难过,可是她没想到会遇到秦淮,还让他起了怀疑。
如今秦淮来到家里,看到他那张脸,爹娘他们会怎么想?那些客人又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秦笑笑极为烦躁,心里对秦淮也生出一股怨怼来。
秦家的客堂里,秦山林秋娘看着容貌果真如女儿相似的秦淮,两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好在这些年两人风风浪浪的见过不少,也曾预想过有朝一日女儿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该怎么办,因此夫妻俩尚能稳的住,在秦淮主动起身朝他们拱手时,面色不变的回了一礼,不教人看出任何端倪。
“哎呦,姑姑啊,我那表妹和这位大人长得可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表妹的亲爹呢!”方氏不知道是脑子抽筋了,还是刻意膈应人,扯着嗓门大声嚷嚷起来。
此言一出,满室皆靜。
“方氏,你闭嘴!”林春生林大嫂脸色一变,齐声呵斥方氏,无比后悔让她来这里。
上次周老太过大寿,方氏口出污言得罪了秦家三口,损伤了两家的关系。
这次林家人本来不想让她来,怕她在这大喜的日子闹出事来招人恨,只是方氏求着林春生林大嫂夫妇,说是借这个机会为上次的事给秦家赔礼。
见她说的实心,唯一的儿子又为她说情,林春生林大嫂以为她真的懂事了,就让她跟来了,结果又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两口子哪能不气!
“我为啥要闭嘴?表妹本来就是姑姑夫妇捡来的,和秦大人又长得这么像,傻子都会怀疑吧?”方氏跳起脚来同林春生林大嫂争辩,那自以为聪明的样子很招人厌恶。
“你、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林春生气炸了,指着方氏让她滚:“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林家再没有你这个媳妇。”
说罢,他狠狠地瞪着把方氏往外拉的长子,昭示着自己的决心。
林大嫂向秦山林秋娘以及秦淮赔礼后,堵住方氏的嘴巴,和长子一起把方氏拉到了外面,不让她再有胡说八道的机会。
林家二房三房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
这些年因为方氏的存在,他们两房和大房的感情一年不如一年,也就是林老汉和周老太在世,他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小辈心直口快说错话,还望秦大人勿怪。”秦山忍住对大舅兄一家的怒气,紧绷着脸向秦淮赔礼:“像您这样的人物,哪是我闺女能比的。”
哼,我闺女才是最俊的,谁都比不上。
“秦兄谦虚了,贵府家风好,教养出来的子孙必不会差。”秦淮无视那些客人八卦的目光,一句话就捧了整个秦家,有关秦笑笑的话半个字没提。
秦老爷子等人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秦淮究竟是不是孙女(侄女)的亲生父亲,眼下他的话滴水不漏,至少不会教旁人看秦家的热闹。
无论秦家人心里怎么想,明面上对待秦淮对待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