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发现自己帮了倒忙,让绣绣表姐伤上加伤,雪丫也吓得嚎啕大哭,使不上力气去扶赵绣绣了。
掀翻屋顶似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秦家的左右邻墙。有人上门一看,发现赵绣绣右脚腕似乎断了,也不敢上前动她,一个赶紧去叫方郎中,一个快步跑去秦家的地里喊人。
等秦老爷子和苗老太急匆匆地回到家时,赵绣绣已经被人抱到了床上,方郎中正在给她正骨。
怕打搅到方郎中,秦老爷子就没有开口。他让苗老太在房间里候着,自己把哭的眼睛通红的雪丫带到堂屋里,沉声问道:“咋回事?你绣绣姐好好的脚腕咋弄断了?”
雪丫很怕爷爷,更害怕爷爷知道自己还踩了绣绣姐一脚后惩罚自己。可是她不敢对爷爷说谎,于是抽抽噎噎的将赵绣绣受伤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末了愧疚的哭诉道:“爷爷,我不知道绣绣姐为啥生气要踩碗,不然我不会给她糖吃,也不会跟她说那些话。”
秦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却知道这件事跟大孙女没有什么关系,就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你的错,爷爷会跟你绣绣姐说。”
“谢、谢谢爷爷!”雪丫哽咽的说道,心里为自己不用受罚松了口气,只是心里对赵绣绣很是愧疚。
秦老爷子挥挥手,将雪丫打发走,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听着房间里赵绣绣的惨叫声,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约莫过了一刻,赵绣绣惨叫声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方郎中走了出来,对秦老爷子说道:“绣丫头的脚腕伤的不轻,好在她年纪小能恢复过来,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右脚一个月内不能使力,不然骨头再错位怕是会留下病根。”
秦老爷子整了整面色,对郎中客气道:“这孩子的伤,就劳烦您了。”说罢,将诊金拿出来给了方郎中。
方郎中退回一部分诊金,又留下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就背着药箱离开了秦家。
秦老爷子的脸色再度变得阴沉,他在堂屋里站了一会儿,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神情也恢复了正常,才踱步来到了赵绣绣的房间。
“绣绣啊,这伤不是啥大毛病,养一阵儿就能好,你别急着下地,知道不知道?”苗老太坐在床前,反复叮嘱赵绣绣,对这个近日来多灾多难的外甥孙女十分心疼。
赵绣绣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看着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脚,心里既恐惧又愤怒。
秦笑笑小贱人,竟然将自己与家里其他人区别对待,怕是早就对自己起了戒心!这次自己落水发病扭伤脚,定是这个小贱人仗着气运给自己下得诅咒,不然自己能这么倒霉,接连遭这么大的罪?
想到这一点,赵绣绣的冷汗就下来了。
面对苗老太絮絮叨叨的叮嘱,赵绣绣的情绪变得极为烦躁,偏偏在知晓秦笑笑的歹毒后,她根本不敢表露出来,害怕失去家里最大的两位长辈的庇佑,让秦笑笑更加嚣张,便只能咬牙忍耐着。
她压住心底越老越强烈的恐惧,佯装乖巧的说道:“舅奶奶,您说的我都记着呢,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舅奶奶放心的很。”苗老太没有发现赵绣绣真正的情绪,对她的乖巧听话很欣慰。
正好走进来的秦老爷子没有错过赵绣绣神色间的变化,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沉着脸问道:“好端端的,你为啥要摔碗踩碗?要不是这样,你这脚能扭伤?”
赵绣绣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一见是秦老爷子,就知道他已经从雪丫那儿弄清楚了自己受伤的原因,心里不由得一沉。
她有点小聪明,猜到秦老爷子怀疑自己对秦笑笑有歹心。
为打消秦老爷子的怀疑,她偷偷地动了动右脚腕,顿时一股熟悉的疼痛袭来,逼的自己红了眼眶:“舅爷爷,是我不对,我不该计较笑笑有糖分给所有人,独独落下我。这次扭伤脚,就是对我小心眼的惩罚,求舅爷爷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呜呜,我已经没有爹没有娘,连爷爷奶奶也没有了,不能再没有舅爷爷了……”
哭诉到最后,赵绣绣是真的伤心了。她伤心于命苦,没有任何至亲能够倚靠,要过着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日子,唯恐哪里做的不够好,就被扫地出门,连最后的栖身之地也没有了。
秦老爷子看着痛哭流涕的赵绣绣,已经不敢轻易的相信她的话了:“仅仅是为分糖的事?那你说说,前天夜里,你为啥要推骂笑笑,还说笑笑夺走了你的一切,害了你的性命?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骗舅爷爷!”
赵绣绣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秦老爷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舅爷爷会这么说?难道,难道前天晚上根本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秦笑笑在舅爷爷面前挑唆,舅爷爷信了她的话在诈自己!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说!我要听实话!”秦老爷子一眼看穿了赵绣绣的心思,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底是深深地失望。
“老、老头子,你这是干哈?”苗老太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劝说秦老爷子:“绣绣大病没好,脚又受伤了,有啥事等她好了再问吧!”
秦老爷子轻轻地拂开苗老太,脸色越来越冷:“今天我必须把事情弄清楚,你不要管!”
见秦老爷子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