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硬!”
紧接着响起的,是冉清秋尖锐刺耳的抱怨声,“是铁做的不成?”
“瞧你说的,咱们又不是没交过手。”
随之而来的,是钟文的哈哈大笑声,“老子硬不硬,你还不清楚么?”
密室之中,银狸呆呆注视着眼前这对男女,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进一枚鸡蛋,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适才钟文并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冉清秋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结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掌握了极致之力的他肉身何等坚硬,就连天缺剑都没法轻易斩破,何况是女人的牙齿?
于是乎,被咬了一口的钟文神色淡然,不喜不悲,仿佛只是被蚊虫叮了一口似的。
反倒是咬人的冉清秋被震得颅骨晃荡,头晕目眩,险些连牙齿都要崩落几颗,无比酸爽的感觉登时令她眼角晶莹闪烁,几乎要落下泪来,脸上表情当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臭小子!”
她双手捂住樱唇,委屈巴巴,口齿含糊地骂道,“下流,不要脸!”
“不要脸?”
钟文气地回怼道,“你身为有妇之夫,却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甚至还动嘴,居然好意思说我不要脸?”
“这样羞辱一个想要投靠你的女人。”
冉清秋牙关紧咬,死死瞪视着他道,“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羞辱?”
钟文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答道,“谈不上,我只是信不过你罢了。”
“算了,爱信不信!”
冉清秋俏丽的脸蛋时而红,时而白,神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双腿一盘,两手一摊,彻底摆烂道,“那你就杀了我罢!”
“怎么?”
这等毫无仪态的举动,登时看得钟文一阵无语,愣了好半天才出言嘲讽道,“堂堂白银女王,也要学街边无赖那般撒泼打滚么?”
“到底是谁无赖?”
冉清秋凤目圆睁,柳眉倒竖,一边放声痛哭,一边恶狠狠地回怼道,“既然怀疑老娘,那你大老远跑来救我作甚?既然问我索要回报,老娘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又信不过,那还要我怎样?既然无论我怎样都满足不了你,干脆爱咋咋地,反正老娘烂命一条,你要就尽管拿去好了!”
“莫要伤害陛下!”
这等惨状,登时令银狸大为心疼,忍不住噙着泪大声哀求道,“钟盟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傻丫头,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冉清秋闻言,哭得愈发伤心,“管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
“若是不能守护陛下!”
银狸心头一酸,眼睛越来越红,泪水犹如泉涌一般,根本停不下来,“属下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咱们两个女人当真命苦!”
冉清秋更是梨花带雨,泪眼汪汪,凄婉的哭声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都怪我识人不明,驱虎吞狼,反受其害,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这演技……
要是放在前世,没个几座小金人都说不过去啊!
望着眼前这两名嚎啕大哭的银发美女,钟文满头黑线,一阵无语,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他如何看不出来,银狸或许是真的伤心,冉清秋脸上却压根没有几滴眼泪,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妥妥的演技派一枚。
“够了!”
又等片刻,见二女越哭越起劲,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钟文终于忍无可忍,面孔一板,厉声喝道。
冉清秋瞬间止住哭声,抬起螓首,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神情娇柔怯懦,楚楚可怜,配上那闭月羞花的容颜,很难让人不生出怜惜之心。
“好歹是一域之主。”
心知她是在装可怜,钟文当真是哭笑不得,努力板着脸斥责道,“这般装疯卖傻,羞也不羞?”
“人家都让你欺负成这样了,还要被说装疯卖傻。”
冉清秋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委屈巴巴地说道,“莫非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算了算了,老子才没闲工夫陪你胡扯。”
钟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不快点出去?想留在这密室里过年么?”
“没见阿狸中毒了么?”
遭他催促,冉清秋却并未起身,兀自把着银狸的皓婉,秀眉紧锁,面露愁容,“我正在替她治疗呢?”
“你管这叫治疗?”
钟文一眼便看破她不懂医术,不禁冷嘲热讽道,“照你这么整,就算把银狸姐姐的手腕捏断了,都别想让她重新站起来。”
“你厉害!你了不起!你本事大!”
冉清秋俏脸一红,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么能耐,那你来啊!”
“好拙劣的激将法!”
钟文哈哈笑道,“跟了你这么个脑子秀逗的女人,我都有些可怜白银一族了。”
“啪!”
话音刚落,他突然举起右手,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响指。
“砰!”
一根细长的树枝突然自地面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银狸纤细玲珑的娇躯。
几乎同时,一团浅黑色气息自银发妹子体内钻了出来,顺着树枝一路疾行,很快便没入土中。
“臭小子,你做什么……”
陡然看见如此怪异的一幕,冉清秋不禁心头一紧,还道钟文要对银狸图谋不轨,本能地惊呼出声道。
然而话到中途,戛然而止。
就在浅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