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混沌九转竟然被破了?
难道是阿霓那个丫头……
邬兰馨环目四顾,只见那九个色彩各异的光团一闪一闪,灿灿生辉,凝神之下,依旧能够清晰地看见九大稀有元素的存在,直教她俏脸煞变,再也不复从容。
紧接着,她视线一转,又看向了位于九大光团正中心的白衣人。
不消说,这个破阵而出的男人,自然就是钟文。
“阿霓呢?”
目光落在了钟文左手的两枚白色戒指之上,邬兰馨眼神一凛,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口中冷冰冰地问道。
“你说呢?”
钟文耸了耸肩,云淡风轻地答道。
他甚至还不忘举起左手在邬兰馨面前晃了一晃,洋洋得意地炫耀着新得来的两枚戒指,脸上表情和前世那些花去数月工资买了个驴派包包的女人们如出一辙。
“提前准备了将近一年,竟然还是让你给逃了出来。”
邬兰馨眸中闪过一丝戾色,对于姜霓的死非但不觉悲伤,反而大为不满,“真是个成事不足的丫头。”
“姜霓敬你为师,辛辛苦苦替你搜集阵法材料,你却背后偷袭,将她献祭作为阵基。”
钟文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天缺帝剑,左手轻轻抚摸着剑刃,眼神中透着一丝痴迷,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口中慢条斯理道,“你就不担心她心存怨恨,故意把我放出来么?”
此剑融合了天缺剑和无极帝剑的质量,即便随手抛落,怕是也能直接把神女山的底都给砸穿了,可在钟文手中却是挥洒自如,仿佛轻如鸿毛。
“这世上没有人比本座更了解阿霓。”
邬兰馨言语间透着浓浓的自信,“为了神女山,她绝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么?”
钟文摇头晃脑,连连叹息道,“摊上这么个师父,也不知她前世是造了多大的孽。”
“何必假惺惺地故作姿态?”
邬兰馨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她又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兔死狐悲……”
话到中途,她眸中突然精光大作,双手举在胸前,捏了个玄奥的法诀,强悍的气息自体内疯涌而出,瞬间笼罩在周围的九个阵法光团之上。
然而,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这一番炫酷操作,竟然没能激起任何反应。
“漂亮姐姐,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啊。”
钟文凝视着她端庄娇艳的脸蛋,笑嘻嘻道,“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每个月的那两天到了么?”
“本座从一年前开始布局,不但祭出混沌九转大阵,更是牺牲了最心爱的弟子,想不到还是小觑了你。”
邬兰馨俏脸一沉,贝齿轻咬嘴唇,紧紧凝视着他清秀的脸庞,一字一句道,“居然能够夺走阵法的控制权,真不知你是怎样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这还不简单么?”
钟文脸上笑容依旧,身形却“倏”地一闪,瞬间来到邬兰馨跟前,宝剑高高举起,对着她狠狠劈落,“只要我比她强,比你强,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邬兰馨本能地想要反击,右臂刚刚抬起,突然俏脸煞变,娇躯瞬间消失在原地,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剑劈砍。
待到再次出现之时,她已然出现在钟文身后,与他拉开了足足一里的距离。
“轰!”
钟文一剑落空,霸道的剑气一往无前,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直接落在了远处的山峰之上,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随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整座神女山的上半部分居然彻底粉碎,数不清的碎石木屑腾空而起,直上云霄,又缓缓散落天地。
大半座神女山居然就这样被他一剑荡平,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是人能做到的?
徐光年和武金刚等人面面相觑,纷纷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怀疑人生的感觉。
要知道,作为当世最强洞天的大本营,神女山可不是一座普通的高山。
也不知是不是毗邻混沌之门的缘故,此山层峦叠嶂,巍峨入云,其间不但灵气充盈,生机盎然,石壁的坚硬程度更是远非寻常可比,适才承受了那么多混沌境大佬的狂轰滥炸也不过略有损伤,还被邬兰馨直接以时光倒流之术恢复了过来。
可这样一座神山,却连钟文一招都接不下来。
换言之,他居然隔空一剑斩灭了一个洞天!
一想到刚才若是硬接这一剑,自己究竟会落得怎样的悲催下场,邬兰馨不禁冷汗直冒,心有余悸,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漂亮姐姐,你在一年前就处心积虑要对付我。”
然而,还没等她镇定心神,身后又再次响起钟文戏谑的声音,“如今小弟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正合你意?跑这么快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如此清晰,仿佛近在耳旁,登时惊得她魂飞天外,果断催动身法,再次“倏”地消失不见。
“原来是利用时间之力,让自己出现在过去或未来的位置。”
不料甫一现身,钟文的笑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听着居然越来越近,仿佛提前等在这里一般,“难怪姐姐跑得这么利索,简直比瞬移还快。”
怎么可能!
世上绝没有能快过时间的人!
除非……他能够预判我的行动?
这种鬼魅缠身一般的感觉惊得邬兰馨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甚至连头都来不及回